“用这个。”
江淮之焦急的一道声音生生打断他。
“快一点。”
李乾景瞄了他一眼,提到口子上的心才终于稍稍放了放。
“还是你及时。”
他瞧着都要急坏了。
“是孤幼稚,险些耽误时间。”
“我的夫人,自然自己救。”
那医官接过药瓶,反手递给了手下的小官,看着屋门重新关上,才朝着他们二位重新一拱手。
“方才下官有话,并没有说完,此药为将死之人留了几日肆意挥霍的时间,但一旦毒发威力极大,即便及时服了解药,符家娘子的身子也未必能如以前一般好。”
“她会怎么样?”
江淮之只觉眼前阵阵发黑,不顾礼数,箭步上前就握住了医官的手臂。
“你不必避讳,尽数告知我。”
“大体上还是无碍的。”
医官迟疑了下。
“只是难免会虚弱些,季节交替更容易生病,还有”
他想了想。
“符家娘子今日新婚,本不该如此讲,但下官不敢欺瞒,此后若是生育怕是比以往更困难些。”
江淮之嵌入掌心的指尖微微松开,总算是稍舒口气。
还好。
她没事就好。
只要在他身边,天冷天热,他定会为她留心。
只是还未开口道谢,身后蓦然传来一道嗤笑。
三人齐齐转头抬眼瞧过去,恰见皇后娘娘一袭苍白的丧服,凌厉着一副眉眼快步走过来。
“本宫道是景儿这许久未进宫是在耽搁什么,原是太傅大人在此欺上瞒下,竟敢夺了我儿的婚事,还蒙骗于陛下!”
她眸似苍鹰,凉凉地勾过在场之人。
“本宫不是个傻的,莫要拿什么圣旨来糊弄本宫,那旨意若真是陛下下的,你又何苦串通余公公在他临终之际粉饰太平让他宽心!”
江淮之轻笑一声,勾勾唇角。
“到底还是皇后娘娘聪慧些。”
“母后,您说什么?”
李乾景向后一个踉跄,隐有怒意。
“父皇根本就没授意小柚子改嫁,是有人在假传圣旨?!”
“假不假传的,事到如今又有什么关系!”
皇后冷笑道。
“你父皇驾崩,明日你便要准备登基大典,这道圣旨本宫便允他假传了,一个坏了身子的女子,哪里比你那太傅大人来得值钱。”
“母后,您何时开始讲话这般难听的?!”
“本宫为你操碎了心,哪里顾得上这些儿女情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