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昭月一惊,猛地睁开双眼,就看到裴明绪一身墨色常服,负手立于床边,俊美的脸上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殿下怎么来了?”宋昭月慌忙坐起身,眼中透露些许惊讶。裴明绪行至床边坐下,伸手将她揽入怀中,温声道:“料想你会睡不着,所以过来看看。”“殿下……”宋昭月的心中一暖。裴明绪脱去外衣,掀被躺入,长臂一伸,便将宋昭月揽入怀中。“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吧。”他低头看着怀中的女子,语气温柔。裴明绪身上带着淡淡的皂角清香,显然是在前院沐浴过后才过来的。宋昭月在他怀里蹭了蹭,好一会儿才鼓起勇气开口:“殿下,您今夜为何不见丝毫惊色?莫不是早就知晓……刘姑娘与太子殿下之事……”她思忖良久,今夜裴明绪目睹刘悦莹与太子私会,却丝毫不惊,实在令她费解。“是。”裴明绪淡淡应了声,喜怒难辨。宋昭月猛地抬头,讶异地望着他:“殿下您何时知晓的?”裴明绪微微一笑,低头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圣旨赐婚那日。”“那您……”宋昭月愈发不解,既已知晓,为何任由事情发展?“只是未曾想,她即将嫁入燕王府,竟还如此大胆,敢今夜与太子幽会。”裴明绪的语气里带了一丝嘲讽,“今日云贵妃生辰宴,御花园满朝文物云集,若被人撞破,他们二人自是身败名裂,我亦会沦为笑柄。”宋昭月暗自咋舌,诚如裴明绪所言,他们二人今日若是被人撞破,必是天大的丑闻!“太子也真是够无耻的,竟然让刘姑娘给他当细作,还想偷殿下的虎符。”宋昭月话语间满是鄙夷与愤懑,为裴明绪抱屈。刘悦莹真是个恋爱脑,被太子一哄,竟然答应给他当内应偷虎符,当真是糊涂!也不知她脑子进了多少水,居然相信太子的鬼话!“我原想,待她入了燕王府,若能安分守己,尽到燕王妃之责,我亦会予她应得之体面。”裴明绪的声音冷了几分,“但她既然如此不知好歹,便休怪我无情。”宋昭月心里一颤,她知道,裴明绪这是动了真怒。“殿下,那您打算怎么办?”“如今尚未到与太子撕破脸之时。”裴明绪轻拍她后背,“莫要担忧,我自会妥善处置。刘氏入府之后,断无兴风作浪之机。”宋昭月乖乖点头,心里却忍不住感叹,自己运气着实不赖。此次选秀赐婚,裴明绪仅选了一个正妃,两个侧妃。侧妃黄灵茹身份存疑,被裴明绪视作细作和敌人。正妃刘悦莹与太子纠葛不清,无疑自绝于裴明绪。如此看来,只要自己安分守己,于燕王府后院自是能站稳脚跟。翌日,宋昭月醒来时,只觉得浑身酸痛,像是被一辆马车碾过一般。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身边早已空无一人。“殿下呢?”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开口问道。守在床边的绿珠连忙上前,服侍她起身穿衣。“殿下一早就进宫去了。”“进宫?”宋昭月微微蹙眉,“宫里可有说什么事?”绿珠摇了摇头:“奴婢不知,只是瞧见来传话的公公神色匆匆,像是有什么大事发生。”宋昭月心中一紧,难道同太子和刘悦莹有关?应该不至,裴明绪昨夜还替那二人扫清了首尾。他昨夜意思明显是不想将此事爆出,而是打算先让刘悦莹进府,接着利用她做文章,对付太子。究竟何事,景熙帝一大早就将裴明绪叫进宫?:()我靠美貌躺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