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那几颗可是御赐之物,世间自然少有可堪相比的。
“好啦。”易鸣鸢放下手裡的小辫子,稍稍调整瞭一下位置。
程枭在她沐浴时煎瞭药,刚倒出来她嫌烫,放到现在变得微凉,是刚刚好能入口的温度,易鸣鸢皱著眉头憋气,将之一口饮尽。
其实她身体好转,风寒已经痊愈得八|九不离十瞭,但程枭坚持让她再喝一副作为巩固。
喝完药后,易鸣鸢披衣踱到书案前坐下,向往中原的孩子不止一个,在宾德尔雅的号召之下,每日围在她身边的小崽子足有十几人。
易鸣鸢摊开宣纸,执笔蘸墨,既然要做他们的夫子,那就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好好准备明日讲习的内容。
栾庆本是后殿烧火的,要不是今日乱成一锅粥,他被随手派出宫,还不知道这辈子有没有机会见到传闻中的建德公主。
“奴才在宫外有一个妹妹,父母亲对她不好,隻要公主愿意援手,将她从傢裡接出来安置,栾庆一生为您马首是瞻。”说完往地上重重一磕,发出闷闷的声响。
“嗯,去吧,地上凉。”易鸣鸢答应下来。
一阵冷风刮过,把残存的几片树叶吹得簌簌作响,宫中的事务多,上午这边吵嘴,下午那边克扣,可是这些都分轻重缓急。
牵扯的人重要瞭,那小事也变大事,利害关系多绕几层,就像今天这样,一个糕饼砸下来,萧咏柃就进瞭坑。
至于荣妃……易鸣鸢呼出一口白气。
先暂且让她蹦躂两天吧。
燃烧著的银丝炭不时发出轻微的声音,白玉地面映出温润的光泽,来人对紫檀书案旁坐著的身影说话。
“孩子,你又鸢减瞭些。”处理完瞭萧咏柃的事情,陛下来瞭易鸣鸢休息的偏殿,手裡还捧著一碗黑棕色的药汁,“来,太医院刚煎出来的,对你的咳疾有好处。”
于君臣关系不同,他对易鸣鸢亲切得就像亲生的父女一般,连药都是亲手端过来放在易鸣鸢面前。
宫中人多複杂,他的态度很大程度上会让底下人自作主张地揣摩,所以并不会太过偏爱任何一个孩子。
然而易鸣鸢就不一样瞭,无父母双亲在旁,是一个特殊的存在。
对她再好也隻不过会让衆臣叹息一句公主命苦,陛下仁德,她的出现让他满腔的慈父之心不再踏空凌云,踏踏实实的有瞭著落。
担心易鸣鸢因为萧咏柃的事情独自伤怀,忙不迭的就赶瞭过来。萧歌岚没客气,端起桌上的正山小种润瞭润嗓子:“就是江阳候傢的三郎,襄国公的大郎,还有我母傢的表哥,他们三个都好看,其他的……不提也罢,你这是什么表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