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你……”易鸣鸢欲言又止,沉默瞭一会后说,“茶是用来品的,裡面的茶叶不能吃,隻用来泡。”
“我们这的咸奶茶就能吃,裡面还有牛肉,果干和炒米。”程枭反驳道。
易鸣鸢难以接受,“甜牛乳也就罢瞭,咸奶茶又是什么?”
正小小拌著嘴,突然毡帐外传来一声清冽的声响。
“公主,奴伺候您梳洗吧。”
莽夫
黎妍好不容易得到接近易鸣鸢的机会,一大清早就来到帐外站著瞭。
有瞭那二十个士兵轮流值守,再也无人敢往她们这些大邺来的奴隶毡帐旁路过,纷纷避而远之。
其实她昨晚说瞭谎,匈奴的男人们虽然从不掩饰他们好奇的目光,常常对她们肆无忌惮的上下打量细看,但根本没人钻进来乱摸。
程枭麾下,转日阙内治军严明,出征在外时向来禁止奸杀淫掠,被抓到不仅会被剁掉手指,受烙铁之刑,还要负责清理整整一年的羊屎牛粪。
喊完那一嗓子后,黎妍惊魂未定地拍瞭拍自己的胸口,她千算万算,没算到这和亲公主胆子大成这样,在人人茹毛饮血的地界,竟还敢背著服休单于偷情。
原先她的计划是趁著易鸣鸢出门的时候,以匈奴男人试图强迫为由,让她把自己认下,作为贴身婢女带在身边,没想到昨晚跟在她身边的不是服休单于,而是另一个发丝微卷的异族男人!
他也许是服休单于派给易鸣鸢的护卫,也有可能是一个大臣,但无论如何,他都不是和亲公主名正言顺的夫君。
那一刻当真惊险无比,被那个瘦瘪的黑脸男人抓住时,她差点以为要死在当场瞭。
黎妍紧盯易鸣鸢数月,和亲队伍刚出发,她就有意无意的想接近这位和亲公主,谁知路上这段时日裡,易鸣鸢不是在抹著眼泪追思亡故的亲人,就是在神游天外,除非必要绝不多说半个字。
为此,她屡试不成,恨得几乎咬碎一口银牙,终于在婚仪后的第二日抓住时机出声让她记住瞭自己,一步步走到她身边。
现在,她的帐子离转日阙最中央的王帐不过百米,某些事做起来易如反掌。
这样想著,黎妍嘴角牵起一抹笑意。
帐内
关于茶汤应该如何饮用的争论被声音打断,易鸣鸢有些意外地皱起瞭细节眉。
她不需要人贴身伺候,答应那个女奴也隻是为瞭达到庇佑她的目的。
当初被恩准小住庸山关的时候不允许带婢女仆从,大将军府隻有些年龄尚小的士兵,尽是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