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工都不逼着阿布学汉字,她又算什么嘛——
她后知后觉地感受到自己的唐突与不礼貌。
何禾看着阿布,阿布察觉到她的视线也看向她。
手机突然来电话了,是路远山。
在安静的车上,路远山的声音不需要免提三个人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几点回来?”路远山问。
“拐个弯就到了!”赵团团在前面大声回。
车很快拐进酒店前面的停车场,赵团团把车停在两辆车的中间。
下了车后阿布想起何禾腿上的伤口,他一手提着航空箱,向前走了几步绕过车头打算扶着何禾。
阿布刚走过车头,赵团团下车时打开的车门就把他拦在两辆车中间的地方。
“腿是不是疼?”赵团团打开何禾的车门问。
何禾扶着车座慢慢往外挪,创可贴被皮靴边缘一蹭又翘了边,她疼得皱着眉头点头。
“疼。”
疼归疼,她依然抱着璐璐没放。
“走。”赵团团伸手接何禾:“我把你抱进去,你别管猫砂盆了,等会儿我出来拿。”
他力气大,身子一半钻进车里就把何禾打横抱了出来。
车门一直敞着,阿布转头看着赵团团抱着何禾从另外一边绕过来。
“阿布,帮个忙把门关上!”赵团团头也不回地抱着何禾往酒店走。
阿布看着赵团团和何禾走远。
“哦。”
在赵团团的胳膊上,何禾看了一眼阿布。他正在关上车门,提着她的东西走在后面。
在阿布抬头看向前方时何禾挪开了视线。
不用走路确实很舒坦,何禾回了房间就脱掉了长靴,靴子被扔得远远的,凝固的血在小腿肚上滑下好几行一路滑在脚踝,伤口中新渗出的血糊成了一团。
“怪瘆人的——”路远山弯腰盯着何禾的腿呲牙咧嘴地说,她一边给何禾喷着百多邦喷雾一边起了好几身鸡皮疙瘩。
“得亏有阿布。”路远山又说:“要不然猫也没追到,腿也磨烂了。”
路远山夸阿布,何禾兴致不高地“嗯”了一声。
路远山坐在地毯上问:“疼吗?”
何禾慢慢把脚在地毯踩实,她一瘸一拐地往旅行袋那边走:“还行,不怎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