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云龙揉了揉眼睛:“困是有点。”
阿云嘎不轻不重地拍了他一把:“好好说话!”
“累啊,怎么不累?你这个老祖宗,周深那个小炸弹,晰哥和高杨,这个案子还有上个案子,哪个不让人累。”
阿云嘎自动忽略他话语里绕不开的老:“那你知道让你累的这些人都想要什么吗?”
郑云龙一愣,显然没想过这个问题。
“你的当事人想要减刑,龚子棋想保护书剑,晰哥和高杨想要彼此安好,我想要一个真相和正义。”
“大龙,人间百态不是你能扛得住的,你应该问问你自己要什么。我想你应该不想当一个救世主。”
郑云龙被问得发愣,没想到有一天,自己这个大律师也会变一个汉语二外不善言辞的人问得哑口无言。
“其他的我不知道,现在我就想要你赶紧给我好起来。”他重新把被子给阿云嘎盖好,“赶紧睡,我在旁边陪床,困死我了。”
郑云龙躺在旁边的病床上,虽然困得不行但还是被纷繁的事情扰得睡不安稳。恍惚间他听见一串熟悉的旋律,是他听不懂的蒙语,却是听得懂的曲调。
阿云嘎唱歌很好听,在公安好歹也是拿得出手的文艺骨干。郑云龙喜欢听他唱蒙语,一种独特的属于游牧民族的雄壮与苍凉,哀叹又歌颂一个英雄。
他正梦见很多救世的英雄。
第20章chapter20
如果我们要建成一个更好的世界,我们必须有从头做起的勇气——即使这意味着以退为进。
——哈耶克《通往奴役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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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杨才到楼下,抬头一看,黑了一片的小区大楼零星地亮着几户的灯,其中一户便是他的家。
他笑着摇摇头,心里早就预料到王晰会醒过来,坦然地上了楼,自知这回编什么料他都能看穿,索性也就不再费心思。
打开门的一瞬间他就迎上了王晰回头的目光,惺忪但明亮。头发有些乱,堪堪遮住额头,整个人看上去软塌塌的,没有半点威慑力。看样子王晰也没打算跟他兴师问罪,高杨也算松了口气。
“怎么就醒了?”高杨坐下来,伸手把王晰整个人圈在怀里,刚想把头往王晰身上蹭,却被他不动声色地躲开。
“高杨,我们谈谈吧。”
高杨把身子坐正,理了理衣服:“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