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接去找了安磊,把人强行拉到了楼梯间里。
“老师是怎么了?早上还挺好的,怎么突然就不高兴了?”
安磊看了他就来火,语气很冲,“我怎么知道!你自己不会问啊!”
“……”关野莫名其妙,“你干嘛,吃火药啦!”
安磊本来就憋了一肚子气,猛地一推他胸口,“你丫不叫边哥画画就什么事都没有,别人起哄就算了,你他妈还来添乱!”
关野措不及防被推得撞到了后面的墙上,正要发火,突然反应过来安磊在说什么,他一愣,“画画?老师生气是因为这个?”
安磊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关野皱着眉,突然想起来,边牧好像从来没在他面前画过画,他过去还奇怪来着……
不会是……
他心里一紧,“老师的手受伤了?”
安磊火冒三丈,“伤你丫个头!”
关野急得汗都出来了,“那到底是怎么了……”
一无是处
关野最终还是没能从安磊口中得知真相。
两人后来说着说着,话不投机,差点就打了起来,幸好在最后一刻都顾忌着边牧,及时刹住了车,不欢而散。
关野狠狠地锤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要是边牧真的没法画画,那他刚刚都干的什么事啊?这不是往伤口撒盐吗?
他当时怎么就没及时留意一下边牧的反应呢?
冲动了。
又冲动了!
他回到画室,还在上课时间,边牧却破天荒地走出去了,靠在阳台边上的后门抽烟。
人微微佝偻着,消瘦的身影在逆光中,几乎成了一条细细的黑线,像是要慢慢湮没在光芒里。
关野的心都揪起来了。
他看过边牧的画,能感觉到他对绘画的狂热态度。
一般人可能是喜欢画画或者把画画当成职业,比如他自己,就是纯粹喜欢而已,但边牧明显不一样,他画画似乎更多是在宣泄情绪。
他就仿佛困兽一般,把无处可去的情感全都隐藏在他的画里,在虚假的表象背后,释放自己最真实的躁动和恐惧,挣扎和无助……
把别人拽进去,也把自己放出来……
然而现在,宣泄的口子没有了。
他不知道边牧当时无法画画,曾经承受怎样的压力,在他看来,这不亚于掐断了边牧的命脉吧……
……
中午下课,关野开车送边牧回家。
边牧的表现还算自然,有事没事说几句不痛不痒的话,但关野一眼就能看出他在强颜欢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