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息拍拍他的肩膀,目光坚定得仿佛要入党,“好,我相信你。”
周盐忽然被看得有点不好意思,面颊爬上绯色,好看的人果然不能多看!
“这孩子冒冒失失的,也不好好同表哥表嫂道别。”霍垚见周盐一溜烟儿跑上自家牛车,跟只小兔子似的。
“再不走日头又要大起来了,有事记得上大岩村来找我们,别被欺负了都不晓得吭声。”霍垚不放心地再三叮嘱,生怕自己一走,他俩又被霍永登两口子找麻烦。
“好,放心吧小姑,不会有事的。”凌息和霍琚站在门口送别他们三人。
周围的杂草被清理得干干净净,以至于四下一片光秃秃,看上去怪荒凉的。
“我们移栽一些树在旁边吧。”凌息计划着。
霍琚颔首,“嗯,你喜欢什么树?”
“桃树吧,我喜欢吃桃子。”凌息算了算满脑子各种水果。
“这边栽两棵枣树,再栽棵樱桃树,院子里搭个葡萄架子,等葡萄成熟既可以在下面乘凉又可以吃葡萄,一举两得。”
听着凌息的规划,霍琚眼中浮现笑意,无有不应:“好。”
说干就干,凌息戴上草帽,拎起锄头到外面去翻地,霍琚叫住他:“日头快大起来了,你晚点再去。”
凌息不以为意地摆摆手,“没事,我一会儿就好。”
他们家的房子虽然仅有三间,但周围的荒地一点儿不小,单单是除草的范围就约有两亩地,哪是一时半会儿能干完的。
霍琚看他兴冲冲往外走,干脆没再继续劝人,进灶屋烧了些水待凌息回来喝,他听凌息强调过,生水喝多了容易闹肚子,有条件最好烧开了喝。
从前军中不时有将士莫名其妙闹肚子,估计就有这个原因,霍琚将凌息教他的东西一一记在心里,往后有机会回去可以传至军中。
新垒的灶台烧水很快,霍琚把热水灌入陶壶中,自己取了个碗,舀入一小勺晒干的金银花,倒入热水冲开,喝了有清热解毒的功效。
把碗端到堂屋桌子上,霍琚进屋拿出之前做的鞋子,前些日子忙忙碌碌没时间做,这会儿闲下来正好把剩余部分做完。
日光照进屋内,清风穿堂而过,带来一阵凉爽,最后一针缝完,打上结,剪断线头。
一双单鞋便算做好了。
持续低头忙碌,霍琚再抬头时手边的金银花茶热气消失,已然凉了,恰好可以入口。
放下手里的鞋子,伸手端起碗,还未送到嘴边大门突然被人推开,少年裤脚满是泥泞,手里提着锄头,往后一仰头,头顶的草帽掉落,被前面的细线挂在脖子上,露出一张白里透红的俊俏面容。
“太好了,我要渴死了。”凌息健步如飞迈入堂屋,径直弯腰就着霍琚的手暴风吸入整碗金银花茶。
“哈!”舒服地喟叹一声,凌息后知后觉发现嘴巴上贴着金银花,伸长脖子到霍琚面前,含糊不清地说:“帮唔。”
霍琚全程被人按下停止键,直到一张红扑扑的脸凑近,鼻间嗅到淡淡汗水的味道,并不刺鼻,反而有点刺激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