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好痛!
这哥儿的力气怎生这般大!?
少爷燃烧到胸口的火气骤然被凌息砸灭,村子偏僻周围跟荒郊野岭无异,当下就他和马夫,后背莫名开始冒冷汗。
都说穷山恶水出刁民,他运气该不会那么差遇上了吧?
若非倒霉催地碰上姑父府上的贵客,他死都不会到这种穷乡僻壤找一个低贱的夫郎赔礼道歉。
少爷姓齐,姑姑嫁给了田县令,夫妻二人举案齐眉,感情甚笃,致使齐少爷打出生起就是个小霸王,外面人轻易不敢得罪。
类似的事他干过不少,反正有人给他兜底擦屁股,他完全没放心上,哪料这回不凑巧,自己闹市纵马,使得一夫郎受惊小产的事闹得沸沸扬扬,不知怎么就传进了田县令府上贵客耳朵里。
贵客顺口问了一嘴,田县令惊得额头冷汗涔涔,表示自己立马遣人去调查清楚。
打听一圈发现肇事者居然是妻子娘家人,田县令即刻将此事告知夫人,让夫人问清楚前因后果。
齐少爷母亲起先压根儿没放心上,同县令夫人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只说确有这么一回事,但和她家孩子关系不大。
她家孩子的马车不过恰巧经过那夫郎身边,那夫郎自己身子不中用,保不住孩子,哪能怪到她家孩子身上,而且她家孩子还好心给了那夫郎看诊钱。
说着顺势夸赞起她儿子好心肠,竟然被人泼脏水,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妇人尖锐的嗓音从前厅传出,披着一件外袍身形精壮的男人眉头紧缩。
“她说得可是实情?”
身侧的侍卫扶着男人到一旁树下的凳子坐下休息,“主子,属下那日正巧在附近,事后听目击者称那位齐公子非但不关心自己撞到人,反而故意撒钱引起人群哄抢,丝毫不顾孕夫死活。”
“混账!”男人一拳砸在石桌上,腹部伤口牵扯到疼得他额头冒出冷汗。
“主子,切勿动怒,您的伤还未痊愈,况且您余毒未完全清除,秦大夫千万叮嘱您保持情绪稳定。”侍卫急切给男人倒了杯茶水。
男人接过抿了口,沾湿干涸的嘴唇,目色深深,“一路行来,都道这田县令清廉公正,看来也不过如此,还想托关系往皇都迁动,没扒了他的官皮就不错了。”
侍卫宽慰道:“以属下近日以来的观察,田县令小事糊涂,大事上还是明辨是非的,虽不堪大用,但当今时局下也勉强算个可用之才。”
男人何尝不明白侍卫所言,内忧外患,边疆战事稍平,朝廷内部便纷争不断,他自以为此次出行已是隐秘,仍着了老五的道,况且还是在他治下,这老五的手伸得真不是一般长,迟早给他全剁了!
一阵清风吹过柳梢,宁王似是想起什么,掀起眼皮问:“寻到霍琚的消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