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吟许久,钮祜禄妃让人把册子拿来,上面记载着新进秀女居住的宫殿。
“翊坤宫,凭她也配住本宫旁边?”
玉瓶膝行两步,柔声劝道:“娘娘,太皇太后已经看过这些,现在再改动只怕会引起她老人家的不快。”
“本宫知道,本宫深受皇恩自然要以万岁爷的心意为主,你去将额娘派人送来的屏风给郭络罗氏送过去,就当是本宫为她舔一舔彩了。”
玉瓶面露惊惧之色,那屏风上可是又令人难以怀孕生子的东西,当初福晋是想把东西送给佟妃的,奈何佟妃找借口推拒了,这屏风就一直放在长春宫西配殿。
如今,娘娘这是···
钮祜禄妃冷冷的看着翊坤宫的方向,吊梢眼里全是期待与憎恶。
“郭络罗氏,希望你能喜欢本宫送你的这份大礼。”
······
承乾宫,正殿。
暖暖的地龙熏烤着四处的梅花,冷香沁人心脾,却驱散不了空气中弥漫的药味。
大宫女春棋端着药碗,旁边的夏安手里拿着梅子。
掌事姑姑崔姑姑服侍着佟妃饮下苦药,刚一喝完,嘴里就被塞下了一颗酸梅。
佟妃长相大气舒展,是标准的贵族格格,与钮祜禄妃比起来多了些温婉与出尘,让人看着就很想亲近。
只不过面容上淡淡的灰白色又将人置于千里之外,毕竟没有人愿意和常年汤药不离身的人有什么牵扯,出了什么事,有嘴都说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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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妃早就已经习惯,在府上时,自己只有一个庶妹,额娘看着厌烦,不让庶妹靠近自己的院子,故而佟妃与这个妹妹不甚亲近。
入了宫以后太皇太后忌惮万岁爷对佟家的态度,故而对佟妃也只是表面上的亲热,可怜佟妃一入宫门深似海,连个说体己话的人都没有。
幸好,身边的姑姑和两个大宫女都是陪着自己长大的,但主仆有别,有些话佟妃不好说也不能说,郁积于心,久而久之这身体就更不好了。
春棋见主子郁郁寡欢,就想说些新鲜事来给主子解解闷,这说来说去,又说到了这批秀女身上。
佟妃好奇地问:“这郭络罗氏当真绝色?我只从书本上见过,莫不是你这个丫头故意逗我?”
春棋故意撒娇卖痴,戏说着从别处听来的传闻。
“都怪我这身子不争气,若是没病这一场,还能带你们去见见。”
崔姑姑最听不得这种话,连忙说道:“娘娘的身子好多了,若是真对这位小主好奇,等您大好以后把人请到宫里坐坐就是,反正人就在翊坤宫,离咱们承乾宫近的很。”
“翊坤宫?怎么把人安排到那去了?”
夏安满脸不解,这翊坤宫可是好地方,又只安排了小主一人,怎么娘娘的意思确实不满意?
“翊坤宫好是好,可跟长春宫就一墙之隔,钮祜禄氏不是个容人的,刚才你们也说郭络罗氏乃是绝色,受宠是肯定的,我就怕钮祜禄氏会搓磨她。”
春棋和崔姑姑对视一眼,主子好像对这位小主很上心,若是通过这位激起娘娘的斗志,将六宫管辖之权夺回来也不成问题。
这般想着,崔姑姑轻声说:“这后宫现在是钮祜禄氏的后宫,除了您这儿,就是生育了大皇女、四皇女的张庶妃,生育了保清阿哥的那拉庶妃都得顶着风雪每日去向钮祜禄妃请安。”
“新人一入宫,只怕钮祜禄妃一上来就会给她们下马威,首当其冲的恐怕就是那位郭络罗氏了。”
佟妃脸上闪过一抹担忧,怪只怪这身子不争气,不然定要与钮祜禄氏争一争。
崔姑姑将主子的神色尽收眼底,这新人入宫,对娘娘来说或许是一件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