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不像其它组小组长,黎晚竟然跟她们一起跑。她手握秒表,跟在队伍最后,任凭前面的人吭哧吭哧,别提呼吸紊乱了,她白皙的脸颊都美泛起一丝红。
谁若是放慢脚步,就会听到黎晚的声音:“加油,坚持住。”
任谁听到那声鼓励,都不再敢放弃了。
跑到第三圈,体育困难户们已生无可恋,可碍于黎晚一直跟在最后堪比牧羊犬,谁也不敢放慢脚步。
蔺唯的肺在灼烧,好在有那天800米的心理预期,她很难受,但并不是不可忍受。
先前表示想让大魔王训练自己的短发姑娘,现在脸上只剩下一句话:这是人?
“1分57!继续保持!”黎晚边跑边喊,中气十足得可怕。
蔺唯数过,黎晚每天清晨都会绕操场跑五圈,加上这四圈,确实不是人。
跑到最后一圈,蔺唯因缺氧而头晕,腿灌铅一样沉重,越来越慢。
“你还好吗?”身边传来黎晚的声音。
蔺唯这才发现,自己都落到队伍最后一名了。
转头,黎晚就在跑道外侧并肩跑着,手中依旧握着秒表,呼吸和步幅都匀速得可怕。
蔺唯上气不接下气,只能点点头,不过正跑着步,即便是点头也有了脑震蕩的趋势。
“你之前没跑过吧?”黎晚笑道,“我们也是从初一开始才跑的,那时我也差点没交代在操场上,跑得比你慢多了。”
真是不可思议,这个人边跑边笑,明明已经跑了一千多米了。
“‘交代’?”又触及到了知识盲区,喘不过气来,蔺唯也要问。
一大口冷风吸入。
这个问题让蔺唯想起来了很久以前,在食堂问姚清妍“凡尔赛”的意思,那不耐烦的神情她至今都记得。
“就是很难受,以为自己要死了。”黎晚很耐心,除了略微有点喘,语速一如既往的慢。
蔺唯不知道怎麽回答,也没有力气回答。
黎晚并不在意,自顾自继续说:“都是练出来的,我们中考也要考,还要算成绩,学校把每个人几乎都练成了满分。”
蔺唯日常对中国的教育体系敬畏又排斥。
黎晚说:“当年满分还是3分19,现在标準统一下调了五秒,人性了点儿,但不多。我也很讨厌跑步,又无聊又累,可有了这个习惯后,不跑总害怕原地踏步。”
注意力转移后,身体没那麽累了,蔺唯还没回过神来,就听到秒表发出了滴的声音。
“恭喜大家顺利完成!”黎晚和大家一起慢慢停下。
蔺唯也停下了,大喘着气,想蹲下休息。
黎晚立刻提醒大家:“别立刻停下,心髒会受不了,大家慢走恢複一会儿。”
一开始扬言要当大魔王的狗的人,再也不言语了。
累的。
可怜麻花辫姑娘还在慢慢跑她的3000米,她大概后悔说自己处于生理期了。
短发姑娘一脸哀怨看向黎晚,发现怎麽找都找不到累意后:“牛掰。”
“不然你以为她为什麽叫‘大魔王’。”另一个白胖姑娘边喘边点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