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酒精和凉风的共同作用下,黎晚的肢体变得格外僵硬。
离宿舍区还有十分钟的路程。蔺唯敏锐注意到了这一点,将自己的军服外套脱下,披到了她的身上。
黎晚愣了一瞬,然后笑容与肢体一同僵硬。
天色越来越黑,地平线隐没在漆黑中,消失不见。两人在暗中一步一顿,走得很慢。
蔺唯失神地望着远方,突然道:“以后请适量饮酒。”
黎晚没有说话。
蔺唯发觉自己多嘴了,谁也不该管束谁的作风。于是,她又补上一句:“这只是一个建议。”
“呵呵……会的。如果还有下一次的话。”黎晚的声音很温柔,温柔到不像是她发出的。
到军医长宿舍后,蔺唯将她架到床上。松手时也很轻柔,生怕醉酒的人磕了碰了。
黎晚斜躺到了床头,把被子拉到腰部盖严实。她的头靠在蜷起的膝盖上,浅金色的长发柔顺垂下。
“今天要怎麽哄我睡觉?”
蔺唯看向桌上的那摞书:“想听什麽故事?”
黎晚笑得很暧昧,眼睛眯成绿色的月牙,红豔的嘴唇抿起。金黄色的睫毛在灯光下扑闪如蝴蝶,甚至比蝴蝶还要美。
“看人家醉成这样,脑子里想的还是故事?”
蔺唯瞥向她一瞬,立刻别开眼神。
虽然说话声音仍冷冷的,但耳根已经红了:“那我给你出道数学题吧,答不出来就去乖乖睡觉。”
“什麽?”黎晚愣了。又是不按套路出牌的回答。
“看你玩牌玩得挺开心。牌和数学差不多。”
黎晚眨了眨眼,紧接着哈哈大笑了起来,眼泪都出来了。
蔺唯一动不动,静静看着她笑。
过了好一会儿,黎晚抹了抹眼泪,说:“你说,答不出来算我的。”
很显然,她可不信一介武夫能出什麽高明的数学题。
蔺唯的眉毛都没动一下。
“五只猴子分一堆桃子,可怎麽也平分不了,于是大家同意先去睡觉,明天再说。
夜里一只猴子偷偷起来,把一个桃子扔到山下后,正好可以分成五份,它把自己的一份藏起来就睡觉去了。
然后第二只猴子也起来,也扔了一个刚好分成五份,也把自己那一份藏起来。
第三、第四、第五只亦是如此,扔走一个后,也刚好可以分成五份。
那麽,一共有多少桃子?”
尴尬的静默。
身后响起一阵沙哑的鸟叫。
蔺唯以为自己听错了什麽,竭力保持镇静:“我没太听清楚,请您再重複一遍。”
黎少校嘴角勾起不怀好意的笑容,长长的睫毛扑闪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