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们高二年级的班主任,我姓郑,班里应该有几个同学认识我。我要先给你们打个预防针,我抓学习抓得比较紧,也是为你们好啊……”
曾经蔺唯嫌李老师管得太多,可李老师真正离开后,她又不禁怀念起那苦口婆心的教导,以及那总挂在嘴边的微笑。
“好久不见。”蔺唯意外,本以为他不会主动和自己说话的。
“你头发更短了?”丁修远有些嫌弃的意味。
“凉快。”蔺唯便也嫌弃地以牙还牙。
蔺唯从口袋里掏出钥匙,丁修远白了她一眼。
“你们关系挺好?”
“‘我们’?”
“你和黎晚。”
蔺唯不知道她和黎晚的关系算不算好,但看到丁修远的神色时,她觉得好极了,好爆了。
“对啊。”
丁修远没再说话,面色阴沉地站在家门口。
蔺唯不理会他,掏钥匙开门。
“妈,我回来了!”门一开,丁修远瞬间换上阳光的脸色,书包往地上一扔,就沖上去拥抱兰秋池。
兰秋池笑出一脸皱纹:“哎呦,宝贝回来啦?坐四个小时的高铁要累死了吧?”
蔺定国躺在沙发上看电视,平常他都看足球,今天明显是在陪兰秋池看湖南台的综艺。
“物业费该交了,还有我今儿个电驴电池出了点问题,跑去店里一问,电池报废了,换个要小一千,明明修车摊就四百来块的事。”
兰秋池松开儿子:“那还是应该去官方店里换,有保障,你别怕花钱,我这里多的很。”
“好嘞。”蔺定国美滋滋灌一口啤酒。
蔺唯戴上耳机,径直向房间走去,刚才的对话让她无地自容。
还没走两步,就听到身后丁修远在阴阳怪气:“我今天怎麽遇到了这麽多要饭的。”他从来没认过这个继父,也从来没喜欢过。
兰秋池瞪眼:“说什麽呢!”
蔺唯停下脚步,听出了那刻薄的言后之意,攥紧拳头,又无法发作。
她爸爸是要饭的,她自己是小要饭的,有时她也会这麽想。
“没事,没事。”蔺定国倒很大度,乐呵呵的。
到达班加罗尔时,是第四天的中午。
在什麽也看不见的大海上飘三天三夜并不是件愉快的事。
蔺唯踏到码头的平地上时,才真真活了过来。军用马皮靴踏在硬实的土地上,永远不担心土地会猛烈摇晃。
不管待过多长时间,还是很不习惯低纬度地区的湿热。叶子都是绿的,一点都不尊重冬天这个季节。
世州的士兵们整齐列队,下船后,向不同的方向走去。一辆辆通往不同车站的大巴停在路边,像一个个钢铁大甲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