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黎晚目光颇有神采,不知是不是错觉,耳根好像有点红。
她的皮肤也很白,甚至可以用苍白形容,上面的颜色变化也会很明显,蔺唯注意到了,心想,果然最今天热了,从对门走过来,仅仅走廊没有空调,人就会感到很热。
黎晚顿了顿,补充道:“这是我今年读过,最喜欢的一本。”
最喜欢?
蔺唯下意识怀疑,这本书很难配上一个“最”字,尤其是对于明显博览群书的人。
也不完全算是协商。
蔺唯初来乍到,对这里一无所知,而黎晚向来没什麽偏好,全凭楚云齐打广告式的拉扯。
六月的北京,就算太阳下了山也热得很,进餐馆坐下后,她们先灌了杯酸梅汤。
楚云齐向来是控场王,无论哪次聚会,都是她在滔滔不绝。
黎晚不喜欢说话,从初中起就是顶级倾听者,反倒挺喜欢替她把话都说了的人。
蔺唯不擅长开啓对话,也不擅长结束对话,全程处于被动状态,尤其是在楚云齐总跟她说话的情况下。
“你能吃辣吗?”楚云齐问。
“能。”生命科学院门口摆了一个相框式立板,下方写着“前程似锦”“毕业再出发”,同学们一次聚在相框后拍照,笑容灿烂。
黎晚身着毕业服和学士帽,在蔺唯的陪伴下,拍了一组照片。
她很少化妆,今天的妆容也不出意外很淡。黎晚其实毫不费力,但手腕却控制不住在抖,大约仍处在气昏头的状态。
“你继续打。”蔺唯故意偏来红肿的那半边脸。
说来也怪,明明是句挑衅,黎晚却瞬间洩气,手忽然松开了。
鼻尖的水越积越多,夏日的雨总是黏腻潮湿,糊到皮肤上很闷。
领口处获得解放,这轻松的感觉,反而不太对劲,让人急切得想做些什麽。
这次是蔺唯抓住黎晚的领子。
然后,吻了上去。
黎晚的肩膀顿顿后缩,蔺唯的手转而捏住她的肩膀,不让她逃开。
仿佛黎晚本来的挣扎也只是做做样子,她们的嘴唇相贴几秒,黎晚的身子就软了下去,一点相反的力量都没。
蔺唯从未设想过,第一次接吻会是这样的感觉,她捏着黎晚窄而骨干的肩膀,隔着湿透的校服摸出了锁骨边沿的曲线。
身上淋得越透、越冰冷,唇齿间就越温热、越柔软。
蔺唯不会接吻,又不敢学电视剧伸舌头,她就当吃着一块蛋糕,牙齿反複磨那软软的嘴唇。
肩膀的温度传到手掌,和嘴唇同样温热柔软,她的手接触到那具身体,就会忘掉一切。
黎晚的手攀上来,起初想推开她的脸,但不知怎的,手掌毫无征兆地颤一下,转而捧住她的脸。
她们的鼻尖互相顶着,挤着,雨点从一个鼻梁划到另一个鼻梁。
蔺唯还在咬。
她虽然吻着,但也哭着,牙齿逐渐发狠,似在报仇一样,想撕碎怀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