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弄的?”
“不小心。”
阮梨狐疑,却又找不到证据。
张伯走过来,手中拿着一个大号的保鲜盒。
“这是我刚才现包的,霍先生您要是不嫌弃就拿回去冻起来,放在冰箱二五天都没有问题。您要是吃得惯,我隔二差五就给您送些过去。”
新鲜的一盒小馄饨,朴实却珍贵的一份心意。
像是看出阮梨的不解,张伯又笑呵呵道:“霍先生对我有恩,几个馄饨,不值钱的东西。”
霍砚舟却从钱夹中抽出一张百元,“东西我拿走,钱您收下,下次我想吃,提前知会您,让助理来取。”
“这可不行,这钱我不能要。”张伯推拒。
“您不收,我下次就不来了。”
“这……”
张伯无法,只得收下霍砚舟的钱。
阮梨跟着霍砚舟上了车,又看了眼在摊边收拾的老人。
“你上次说,张伯有个独子,是恒远的员工,在项目上出了事?”
“嗯,京大的学生,六年前在工程项目调研时出了意外。”
霍砚舟语气淡漠,显然不想多说,阮梨识趣地没再多问。
车子行至君庭的时候,霍砚舟接起一个电话,示意阮梨先上楼。待阮梨走进电梯间,他才随手将电话挂断。
一路从江南里开到这儿,后背的鞭伤已经火辣辣地疼,霍砚舟独自一人在车里缓了好一会儿,才下车从后备箱中拿出一个黑色纸袋。
纸袋里装着纱布和药,伤口在霍家已经简单处理过。
手机屏幕亮起,是陈叔发来的消息:【先生,需要让高医生过来吗?】
霍砚舟:【不用,请高医生明早到我办公室】
医生来了,这件事就瞒不住了,阮梨知道一定会难过自责。
他不想她难过自责。
阮梨觉得霍砚舟这个电话打得有点久,她都已经洗完澡吹好头发,他才回来,手上拎着个黑色纸袋,阮梨没太在意,在厨房冲蜂蜜水。
从厨房出来上楼,霍砚舟却不在主卧,阮梨顺着走廊一路找过去,在一间客房外听见沙沙的水声。
他怎么在客房洗澡?是……又怕她紧张吗?
踌躇片刻,阮梨又折回主卧。她睡意全无,想和霍砚舟聊聊今晚的事。可等了好半天,霍砚舟都没来。
点开手机,找到和霍砚舟的聊天框,阮梨犹豫一瞬,问:【你今晚是要睡在客
房吗?】
片刻(),霍砚舟回复:【书房处理点工作?()?[(),你先睡】
哦……
阮梨躺上床,将被子拉高,规规矩矩睡在自己的那半边。
半晌,又睁开眼睛。
睡不着。
脑子里反反复复都是今晚在霍家的那一幕,霍砚舟捉着她的手,问所有人:霍家的女主人,受得起么?
那一瞬的心尖震颤像是有后遗症,在这样深沉的夜晚都难以镇静平复。
阮梨又摸过手机,找到和孙媛的对话框。
【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