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迭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他缓缓起身,走向西池。西池眼前恍惚了一下,条件反射性地就要去拔藏在隐秘处的刀,但下一瞬便放松了下来,被一股强劲的力道攥住手腕,一把推到墙上,后背被硌得生疼。他试图起来一点,但无奈力量相差悬殊,反抗过后反而和墙贴得更紧密了。江迭的脸俯下,眼角猩红,仿佛一抹红痕没入眼中,晕染得血丝根根分明。他情绪晦暗不明,西池听见他粗重的喘息声,心疼地抬手抚上他涨红的脸,“江哥……”他轻轻唤着他的名字,然后闭上了眼。没有想象中的暴风骤雨,男人嘴角动了动,然后,深深的地把脑袋埋入了他的颈窝。良久,西池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自脖颈滑进他的衣服。顺锁骨而下,一路变得又湿又凉。很多年后,西池依旧清晰记得,那片凉凉的触感与热的喷洒在脖颈上的呼吸。“离开那里吧。”闷闷的声音从西池的肩颈处传出来,有一丝丝的沙哑。语气中没有命令,更多的,是央求。“好。”西池眼神闪了闪,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手抬起抚上他的发。得到了西池的许诺,江迭轻舒了口气,双手潜入西池的腰间,紧紧环抱着他。脑袋又埋得更深了一点,鼻尖抵住西池那颗痣,嘴唇印上了那片潮湿微凉的皮肤。西池轻喘着贴紧墙面,冰凉的触感稍稍抚平了内心升起的燥热,一股酥麻的感觉从尾骨出升上来,让他腿软得只能反抱着江迭,被东瀛古法强硬塑出优美形状的十指似是半推半拒,任对方在自己身上四处点火。江迭的嘴唇一点都不柔软,从颈部贴上来,不偏不倚地封住了他的。然后,他被一股力气打横抱起,走向了一边的沙发。一夜灯火摇曳。正午时分,江迭才醒,睁开眼的时候,西池已经穿戴好在一旁专注地写什么,见他清醒,缓缓开口道,“江哥,借我一千万吧。”“好。”反转巴黎19也许是这些年的环境耳濡目染,西池对xg事其实早就有心里准备。纵使从生理角度来说,他和江迭都是第一次,但他早早就曾描摹过自己第一次自己和身边人的模样。江迭的眉眼是他之前所没有想过的,但却意外的他再也找不出比他更合适的人了。就好像一直在找一个很重要的人,所有想象的眉目样貌都不足以满意,可是在真的等到后,却发现这真的是最好的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比江迭醒得早。……西池又做了一遍那日的梦,仿佛是他心底最珍贵的童话水晶,只有在梦里才能拿出来珍惜把玩。那日他醒来的时候,江边别墅轻柔的风拂过珍珠色的窗帘,光线将江迭未醒的脸颊勾勒出一层温柔的弧度。而他在会所的房间铐着门锁,深埋地底。没有光也就无所谓黎明和黄昏。少年匀称的呼吸滞了一瞬,两尾睫羽抖了抖,黑白分明的眼睛清亮了起来,仿佛是硬被从噩梦里生拉硬扯出来一般。修长的手从粗糙的织物中抽出,摸索着探向床头的小灯。一锥微弱的光投下,打亮一边竖着的日历,黑体加粗的数字“9”,在少年刚触光的睡眼中被过分强调以致于出现了幻影。他眯眼将那张巨大的“9”用力扯下,团了团,扔进床边的垃圾桶。指尖带着无能痛苦的挣扎自讽。时间不多了。20数月前,在他还没有遇见江迭的更早之前,西池去过组织中心。这间会所做被江迭那天看到的那般的情色交易时是h市有名的会所鸭店妓院,作为h市□□组织的一个分支,暗杀手法也是一绝。而西池被卖进来的那几年开始,便早已一半浸泡着腐糜的爱,另一半沾染着淋漓的血。在他手里运筹帷幄着的,不仅是酒,还有刀。每次执行任务的过程,对西池来说,都是成功与失败的双重熬煎,从任务完成度来说,他几乎每次都完成得很完美,但是在说服自己接受血与酒的沉沦上,他又是失败的,他极度厌恶这样的生活。于是,他异常渴望逃离。不然充满希望的“明天”二字,对于他来说只会是无穷无尽的折磨,和依旧要被血色浸满的如昨。在这里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是s在听到他申请离开后点着烟,笑得一脸冷淡恶意时告诉他的。被卖进这里的人要想在因为任务而死或者年纪大了而被组织上处理掉,这两条路中找出第三条路也很简单。只需要完成两个条件,一是为组织贡献一千万,二是完成组织交托的最后一项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