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沐儿点头,想到他看不见,又道了声“好”。
“我用旧衣裳给你缝了双手套,还差几针完事儿,你先试试大小,不合适的话明早起来改改。”
沈季青摸黑接过来,套在手上握拳攥了攥。
“合适。”
姚沐儿闻言勾起嘴角,“那就好。”
“里边蓄了棉花?”
“嗯。怕影响你活动,只蓄了薄薄一层。”
好一会儿不见汉子开口,姚沐儿刚要问咋了,被子下的右手便被人牵住。
“我记得家里好像没买棉花。”
姚沐儿红着耳根,小声道:“我从身上冬衣里扯了些出来。”
手掌倏地被人抓紧,汉子掌心滚烫的温度,烫得他心尖一颤。
“你把棉花拿来给我做手套,自己呢?”
“就一点,不碍事的。”
沈季青抓着夫郎微凉的指尖,不置一词。
姚沐儿急忙解释,“我从小一到夜里就手脚冰凉,不是冻得。”
房内一片安静,片刻后,听见身旁汉子低声道:“睡吧。”
就……这么睡吗?
姚沐儿悄悄动下指尖,见夫君没有松开的意思,抿了抿唇瓣,压下心头那股陌生情愫,合拢眼皮沉沉睡去。
痨病
翌日天擦亮,沈季青吃过早食,戴着手套背上弓箭去了后山。
姚沐儿今日做活有些心不在焉,一上午被针扎到好几次,沈氏问他可是有心事,他抬头望着姚家村的方向,挂念道:“今天是我弟弟生辰。”
沈秀梅了然,儿夫郎在家没少受委屈,对亲爹早没了情分,如今只有自小相依为命长大的弟弟一个亲人,心中自然挂念。
“等青儿回来,让他陪你回趟姚家村,左右离得不算远,回来还能赶上吃晚晌饭。”
姚沐儿闻言,又惊又喜,“谢谢娘。”
“这孩子,都是一家人咋还客气上了。”沈秀梅笑着道,“家里还剩下小半块红糖,待会儿包好给云小子带去。”
姚沐儿不要,“那怎么行,那糖是买给娘的。”
“既然是买给我的,我便能做得了主。再说娘一把年纪还天天吃糖,说出去不够让人笑话的,云小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在家也吃不到啥好东西,这糖拿去给孩子补补,顺便甜甜嘴儿。”
姚沐儿正犹豫着,就见自家夫君推开院门进了小院。
见他手里拎着只野兔,不由问道:“怎么还带回来一只?”
上午自家夫君在后山猎到三只野鸡一只野兔,回来跟家里的一并拿去镇上卖银钱。冬日野味可是稀罕物,这兔子人家没收,难不成是得了啥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