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点,机场外那条街道的小酒馆中。
方文和刘掌柜,孙德彪坐在一起喝着小酒,吃着菜。
这次方文主动挑起今晚的话题。
“美国那边发来电报,说是一个月后就可以发货。我四姐夫那边已经开始囤今年的桐油。问题是我手里头缺钱。”
方文能说出这种事,是基于三人之间的默契,也是一种信任。
俗话说得好,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三个帮,有的时候一个人是做不好事情的。
孙德彪想了下。
“上次剿匪,阜阳那边一直都在传你的事。飞机在天上稀里哗啦投下一堆炸弹,土匪们就乱了。我看中原地界,各处山头林立,匪患猖獗,要不你帮着剿匪,或许有得赚。”
方文还没多想,就听到。
“不可。”
刘掌柜出声阻止。
“如今世道,好男都不去当兵,为啥,钱都让长官拿去,剩下的就得个饿不着。你这馊主意,是在坑人啊。我敢打包票,就算飞去了,也得不到一个子儿。”
是啊,方文不由想起了宁杭生当初说得话,他们团的毛毯和行军被被师长小舅子以次充好,这种事是国民军队中常见情况,从上面开始层层盘剥,到了士兵手里剩不了什么。
自己体系内都这么贪,更别指望外面的人能拿到收益了。
如此信用,方文还真不敢去尝试。
他点头:“水太深,做不得,有没有其他靠谱点的?”
孙德彪尴尬挠了下后脑勺,“我这点子不算,让刘掌柜说下,他接触的事多,或许有什么好路子。”
刘掌柜思索下,出声道:“前日去市区盘账,碰到一位同行,他说及一件国外发生的事情。在我中华南边,有个叫做暹罗的国家,就在几天前发生了内乱,军队当权,国王下台,说是君主立宪制,还改了国名叫做泰王国。我那同行的主家在那边有很多生意,又和王室交好,担心这次的事情影响到自己,想要转移资产回国。”
方文眼睛顿时一亮。
泰国竟然发生了政变,如果真的如此,那估计会有很多富商有避祸考虑。
而在那边,有很多华裔商人,往往会考虑将资产转移会国内。
如果自己提供一条短期秘密航线的话,估计能赚一笔不菲的运费。
他出声道:“老刘,麻烦你去联系下那位,我想和他谈谈。”
刘掌柜点头:“这个没问题,我明早就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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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照常飞行,方文上午从上海起飞到阜阳,下午从阜阳飞回上海,来回都是满客,还有两三百公斤的航空货物和邮件。
结束飞行后,方文就在机场碰见了刘掌柜。
“他们人来了,就在酒馆里。”刘掌柜低声道。
“好,我换件衣服就过去,你先帮忙招待下他们。”方文回道。
随即,两人分开,方文快步出了机场,回到居所换了一身便装,然后前往酒馆。
在酒馆的老位置上,多了两个陌生人,还有刘掌柜。
方文走过去,刘掌柜起身介绍:“这是南洋商贸的邝先生,还有孙会计。”
方文与两人握手,坐下交谈。
“昨天听刘掌柜说了南边发生的事情,我觉得可以提供一些帮助,当然,这种帮助是需要收费的。”
邝先生连忙道:“费用没问题,只要能将东西运到广州就行。”
方文不紧不慢取出纸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