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他说。
“什么?”沈问津愣了一下。
“我是真的喜欢你,也是真的在和你表白。”
“你是从什么时候起……”
“高中。”齐客撑着门板,微微低下头,让自己和沈问津平视,“高中暗恋了你三年,大学暗恋了四年,毕业后又是两年,这是第十年。”
这回沉默的轮到了沈问津。
“所以你……”齐客轻声问,“同意吗?”
“同意什么?”
“做我男朋友。”
……靠。
还能不同意么?
沈问津偏开头,咬着牙,从喉咙里挤出了囫囵的一句:“你他大爷的齐客,为什么不早点跟我讲?”
“嗯?”齐客没听明白。
“算了。”沈问津叹了口气,“你再凑近一点。”
夜色很浓,齐客的脸被门缝里透进来的光勾了一圈边。沈问津的指尖挪到了他的后脖颈处,继而沿着下颌骨滑至了他的喉结。
齐客听见了从他唇缝里漏出来的喟叹:“你其实不用那么隐忍。”
话毕,青年凑了上去。
仲秋的深夜湿气很重,老在窗外叫唤的那只鹰鹃似是也一同飞至丹州,扯着嗓子啼了一声“贵贵阳”。
沈问津背抵着门板,后脑勺被人扶着,齿间被人强势地敲开,肆无忌惮地攻城掠地。
破碎的嘤咛从喉间溢出,几乎要喘不上气。就在险些被口水呛去的时候,沈问津一把将齐客推开,擦着嘴说:“你属狗的吗?”
齐客没应这句话,而是垂头看着他,眸光从眼睫的缝隙漏下来。
片刻后,他道:“你好像……有点不禁逗。”
“要帮你么。”顿了一下,他又问。
是个疑问句,但是语调平直。
沈问津的脑子没供上氧,反应慢了半拍,还没来得及说“不”,下一秒,自己便被人拦腰抱起,丢上了床。
他仰着头,抬起手遮住眼,大口喘着息,像是误入盐海的淡水鱼。
偶尔耐不住抻开眸子的间隙,他会看见齐客的手没入自己的西装裤腰里,腕骨突出,小臂上的青筋在窗户漏进来的光里若隐若现。
朦胧间他会想,齐客的呼吸似是和他一样粗重。
那他是不是也……
但脑中的所有画面又很快地被突如其来的空白打断。
此后,破碎的嘤咛声便再也止不住。他眼尾被逼得拖出一道绯红,泛起了生理性的泪,浑身一颤,眼前就这么失了焦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