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丽的姑娘不止我一个,周钰也很好看的。”秦绾宁被逗乐了,凌王的性子不发起疯来就很平易近人。凌王嗤笑:“周钰配不上本王。”“等她回来我就告诉她。”秦绾宁揶揄道。凌王站不住了,脸色通红:“你不能胡来。”“你将你的家底都交给我是什么意思?”秦绾宁转了话题,将桌上的匣子往凌王面前推了推,她总觉得这份好来得太快了,让她有些害怕。“母亲身子不好,我又没空管理这些,就当给你练手了。陛下给了我许多田地,还有许多商贾孝敬我的,你整理出一份册子。”凌王很自然,没有表现出一丝不快。他坐在秦绾宁的一侧,袖口扫过秦绾宁的肩膀。秦绾宁安静地抬首望着他,心里有些茫然,她懂萧宴,知道萧宴的喜好,知道萧宴的小毛病,甚至可以说她懂萧宴超过自己。但眼前的少年郎热情而真挚,对她好,不求回报,她就更加不明白了。除去父母外,旁人不可能对你好。少年郎心思沉,有算计,是个不可小觑的人。过了一会儿,凌王笑着与她对视,四目相对,她微微侧开身子,与他保持距离,她抵着头,望着桌案上的匣子,“好,我试试。”她对后宅的庶务一窍不通,就当多了练习的机会。凌王年岁小一岁,个子却高了不少,他半垂着眼眸睨着她,眼眸深深,藏起心中的打算,“好,我大多时间不在府里,这里的应酬就交给你了。”“你去哪里?”凌王喜欢这样温馨的氛围,眼前的姑娘眼中只有他一人,他往秦绾宁一侧挪了挪,偏转过身体,紧凝视着她:“去办事,我很少住王府。”秦绾宁受不了他这样的眼光,站起身子,走到门口,迎着夜色,问:“你有多少兵呢?”“兵啊。”凌王笑了,慢条斯理地给她分析:“扬州的守军不是我的,凌王府在编制中是有五百军士的。这是明的,暗里的就有两千多,所以就算萧宴来了,也带不走你。外间的兵、我有十万。”秦绾宁惊了,在乱世中有十万的兵马不算少了,且他只有十六岁。她缓了缓,才笑说:“年少有为。”“屁话,我的兵是我自己挣来了,不像萧宴,他是拿了秦州的兵马。”凌王怒骂一声,神态傲慢,“没有你父亲给的兵,他萧宴算什么战神,无兵打什么仗。”秦绾宁脸色白了白,半天没有吭声,也没有去看凌王。被晾在一侧许久的白貂扑到秦绾宁的脚下,爬了爬,秦绾宁抱上了自己的膝盖,摸摸它,憋出慢悠悠的一句话:“萧宴自有他的过人之处。”凌王拉着长腔哼了一声。秦绾宁没有接话,将白貂放在桌上,隔了许久,又憋出一句话:“你该回去了。”“我想过夜,成不?”凌王死皮赖脸。秦绾宁拿起账簿就砸了过去,“滚……”凌王灰头土脸地走出凝雪斋,长史慢吞吞地跟在他后面,忍了一路不敢说话,快要到书房的时候也憋了一句话:“殿下,您太心急了。”哪有那么快就留在姑娘房里过夜的。不说还好,一说凌王就来了怒气,一脚踹了他,“本王那是玩笑话、本王要脸呢。”长史迅速爬开了。凝雪斋里的秋潭眨眨眼,想起刚才的事情,又眨眨眼,“姑娘,凌王喜欢你?”“闭上嘴巴。”秦绾宁扶额。秋潭捂住嘴巴,凌王真的喜欢姑娘,姑娘这么美,招人喜欢也是应该的。过了三日,周钰才回来。一回来就跑到凝雪斋,要了一碗酸梅汤,喝完以后就大吐不满:“我就没见过这么难缠的男人,你说好端端的人不做,天天扮个鬼,到底是什么意思?”“太子一点都不讲道理,白瞎了那张好看的脸。我长得不好看吗?”“他怎么一点都不怜香惜玉,在半道上埋伏杀手想弄死我。都说太子清冷如谪仙,端方自持,我看都是鬼话,就是一杀人不眨眼的恶魔。”秦绾宁从案后抬起脑袋,“你忘了,他有一外号。”周钰好奇:“什么外号?”秦绾宁认真告诉她:“战神。”“这……”周钰语塞,一拍脑袋,“我怎么忘了这么一茬,太子这种人就该孤独终老,没人会喜欢。”秦绾宁又说:“金陵城不少姑娘想嫁他,哪怕做妾也是愿意的。”周钰:“她们眼睛瞎了。”秦绾宁:“嗯,萧宴长得好看。”周钰气得拍桌:“那就是一头狼,长得好看能当饭吃?我就不喜欢这种人,你喜欢吗?”秦绾宁一噎,湛亮的眼睛里晃着心虚:“不、不喜欢,谁喜欢他、谁、谁眼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