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赶往省城,元棠直奔周红霞的门面。
周红霞比上一次见面瘦了几l斤,离着老远就能听见她声如洪钟的吼人。
“你是不是瞎啊,货单子都能看错,我还能指望你什么!”
元棠探头一看,站在周红霞对面的,是周红霞的丈夫。
周红霞的丈夫长得跟周红霞一点没有夫妻相,周红霞方额阔口,脸庞圆润,眉毛里有一颗藏眉痣,一看就是一脸的福相。她丈夫倒是矮小身材,长着一双招风耳。
周红霞骂丈夫,她丈夫也没忍让,两人当即吵吵起来。
“我忙里忙外的,就算错个货单,至于你这样吵?你看看你,还有点女人家的样子吗?”
“我没有女人家的样子,姓孙的,你把话给我说清楚,谁不是里里外外的忙?这一摊子你我就让你盯个进货出货,旁的事情都是我在干,你有脸说你忙忘了?你怎么不忘了吃饭呢!”
“我都说我不小心了,你还没完了是吧?”
“没完!你家里家里不管,档口就让你干这点事,你前脚忘完后脚忘,你她妈的属猪的啊?”
“泼妇!”
“你再骂一句试试!”
“你不就是能挣钱吗?一天到晚的就是看我不顺眼,我干什么你都挑刺,我不干了行吧!”
“不干就滚!别在这儿放屁!”
周红霞的丈夫气的摔了身上的外套,抬腿作势要走。
周红霞嘴角带上讥诮的笑:“赶紧找你那相好去,反正你不要脸了,我也不打算要,闹大了才好!”
她丈夫暴跳如雷:“你有完没完!我说了断了断了,你闹够了吗?谁家女的跟你一样,揪着一件事说个没完!”
周红霞:“你有脸做没脸听啊?这么有羞耻心当初干嘛跟人勾勾搭搭?”
“你要这样闹,就是存心不想过了!”
“不过就不过!”
……
等到周红霞丈夫离开,元棠才皱着眉出现。
周红霞闹了一通,档口边上的邻居都站在门口看热闹,更有来进货的看的都舍不得走了。
周红霞看着心烦,索性把档口的帘子合上。
这也是档口里正常的做法,有时候摊主想休息或者暂时不在,都会把一对半截布帘子拉上,既能隔绝视线,也是间接的一个“暂不营业”的表示。
元棠听着旁边人的议论。
“这个月都几l回了?这家是不是准备拆伙?”
“啊?你不知道啊,这家的男掌柜跟一个服装档口的寡妇勾勾搭搭的,叫老婆逮住他跟人去小旅馆了。”
“嘶……那咋办的?”
“闹了一通,说是关门歇业了好几l天,后来好像是没说离。”
元棠撩开门帘,看见周红霞的背影一耸一耸的。
“周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