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屿白拄着拐棍背对着他向前走去,“二楼有客房,明天雨停了你就走。”
顾盼搓了搓手,他没忘来这里的目的,随即应了声好。
雨在后半夜就停了,第二天一早沈屿白在厨房碰到了顾盼。
顾盼解开身上的围裙,端着两份蛋炒饭走出来,笑着说:“沈先生尝尝我的手艺。”
沈屿白没吭声,坐下来。
顾盼:“沈先生——”
“你要是想说有关采访的事,我想我之前已经和你说的很明白了。”沈屿白放下手中的勺子,看向他。
顾盼笑了笑,“沈先生,我不是来找您采访的。”
“那你是来干什么?”他问。
顾盼从兜里掏出他的医师证件,递到沈屿白面前,说:“我是你的主治医生,你已经把我认错四次了。沈先生,你现在的情况很糟糕,需要及时治疗干预。”
沈屿白猝然站起身,握着拐杖的手用力到泛白,“我没生病,更不认识你,请你现在马上离开这里。”
顾盼没动,继续说:“沈先生,祝女士您应该还记得吧。是她让我来找您的。”
他话中的某个字眼激到他,沈屿白身形一晃重新跌坐在椅子上,看着他,颤声说:“是卿卿让你来的?”
“是她让你来的。”他低声喃喃。
顾盼嗯了一声,接着说:“沈先生,祝女士说如果你好好接受治疗她就来见你。”
坐在对面的人明显神色一滞,然后他激动地说:“只要她肯来见我,我会听她的话,接受治疗。”
顾盼见沈屿白妥协,随后起身打了一通电话出去。
“林小姐,沈先生同意了。”
在顾盼的治疗下,沈屿白的精神明显好转起来,他想起了很多事,但同样的也失去了很多。
那之后,他在屋子里再也没见到过祝卿好的身影;听不到她喊他名字的声音;甚至最后他有些记不清她脸的模样,脑海中只剩下一个模糊的轮廓。
于是他背着顾盼偷偷地断了药,并在最短的时间内将自己建立的卿屿孤儿基金会全权交给专业的人打理。
最后自己连夜坐车赶回了连城,回到了他和祝卿好两人第一次见面的城市。
彼时正值夏季,连城多雨,他刚赶到时,整座城市正笼罩在一片阴绵中。
光阴荏苒,连城这座小城也变得繁华起来,但唯有面前的这栋矮楼与周围格格不入。
雨点坠下来,他的右腿开始隐隐发痛。沈屿白告别了司机,然后拄着拐杖朝里走去。
木门上的锁已经生锈了,沈屿白从兜里掏出钥匙开了锁。门吱呀一声晃开,里面的一切还是熟悉中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