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们天天在一起。”桑蕤吃东西慢条斯理,还顾着个人形象,“还以为你们早在一起了。”
“没有。”姜清昼惊讶地发现,除了于丛和他自己,能把事情弄清个大概的人,居然是桑蕤。
“啊……”桑蕤恍然地长叹气,“为什么?他不喜欢你?”
姜清昼手蹲在隐秘的阴影处,想了一会:“不清楚。”
他说不清楚,是真的不清楚,几乎放任地陷入了某种被动的、等待的状态。
在等什么?会有什么结果?他都不清楚。
桑蕤笑了:“那你不问?”
没什么避讳的性向问题建立起王洁、桑蕤和他之间默契的、生疏的情谊,姜清昼又低头想了会:“怕吓到他。”
“吓什么?”桑蕤有点乐了,“我帮你们出过柜了。”
姜清昼不接话,下巴绷得很紧,不露痕迹地侧了个身,看了眼还在位置上的于丛。
桑蕤反应了几分钟:“你是要给他时间消化吗?”
“消化什么?”
桑蕤莫名其妙地看他,把筷子丢回去:“消化自己是个弯的。”
姜清昼表情说不上疑惑还是挣扎:“他是吗?”
“他肯定是。”桑蕤说,“他第一天跟你一起来社里,我就看出来了。”
坐在他对面的人没说话,桑蕤惊讶:“不是吧,这么虚吗?”
于丛啃完了丸子,吃了一盒不正宗的肠粉,被辣椒呛得一身细细的汗。
他侧着耳朵,忐忑地偷听。
然而周围太吵,有小喇叭的叫卖复读,有杜楠嚷嚷着一定会找到读师范的女朋友,有堵在半道上的鸣笛声,还有他意外明显的心跳。
于丛仔细地想了很久,迟来的意识到姜清昼让他感觉什么。
他不坦然,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感觉错。
手机震起来,于丛下意识地先关上屏幕,做贼心虚后才发现是周六的团建通知,摆在桌上的手机都嗡嗡响个不停。
杜楠被拉进了决战滨河西路,发了几个很捧场的表情包。
他和社员熟悉快得惊人,聊无可聊,开始交代于丛的老底:“于丛挺有才华的,你们看不出来,他妈妈是教钢琴的,特有气质。”
于丛充耳不闻,事不关己地发消息。
他把手机朝怀里掩着,给姜清昼发消息。
[小于小于不做咸鱼:你要去周六的团建吗?]
没等姜清昼回复,于丛又发了第二条。
[小于小于不做咸鱼:你去我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