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声,像山涧里的清泉淙淙流,带着命令的。
宋知枝抱着柱子,脑袋缓慢的伸出来,地图前的人已经移到了椅子上,手搭在深色的乌木清漆案几上,微微向前倾身,脊背松弛又笔挺,长发用一根深色的古朴簪子束在头顶,卷草纹的锦衣在略暗的光线中分出层次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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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知枝抱紧了柱子。
储司寒偏转过身,对上一只抱着柱子只露出一半的怯怯脑袋,还没人对他的吩咐置若罔闻过。
“你真是王爷?”宋知枝说。
储司寒靠坐在椅子上,摩挲着指尖:“你觉得呢?”
宋知枝不过最普通的出生,不知妾室规矩,在她心里,夫妻都是她阿娘阿爹的样子,村里人的样子。
眼珠子转了转,噔噔噔跑到他面前,跪坐在她案几前,仰起脑袋,糯糯一声:“……夫君。”
她夫君长的还怪好看的。
二丫还说呢,王爷都是肥头大耳,膀大腰圆的肉墩墩,很好看吗!
储司寒下颚线绷紧:“不许瞎叫。”
宋知枝一双眼睛亮亮的:“你不是我夫君吗?”
储司寒:“你只是妾室。”
宋知枝目光灼灼的纠正他:“我是你孺人。”
储司寒捏捏眉心,还没哪个女人敢这么明目张胆的看她:“你矜持点。”
“哦。”宋知枝不看对方了,揉揉微红的脸颊:“那我不看夫君了。”
储司寒声音很冷:“规矩不可废,称呼本王王爷。”
宋知枝“哦”一声,声音低了一点:“王爷。”
储司寒朝外头吩咐一声,张宝领着内官们鱼贯而入,一盘盘珍馐摆进餐房。
储司寒起了身,拿过靠在椅子旁的拐杖拄着,手按在虎头上。
宋知枝看到他微微跛的腿,眼里露出一丝心疼。
储司寒在餐厅落座,捏了捏眉心。
宋知枝看着满桌子不认识的菜,这么多!
“夫……王爷,这么多吃的,你是请我吃饭吗?”
小姑娘两根食指点着,仰着脑袋,眼睛亮亮的:“王爷,你真好。”
“你怎么知道我最喜欢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