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庭北印象中祭祖多在春节和清明,便很好奇,一路跟着出城看热闹。
一上午过去,他才想起来要给人报行踪。结果摸出手机只看到周平涛和王小米给自己发的短信,元夕音讯全无。他本来心情有点不好,就想试试看,如果自己不主动联系的话,元夕到底需要多久的时间才能想起自己来。
这么一等,一天就过去了,她没有消息来,有点失望。
傍晚的时候,他本该坐末班车回城,可却直接走进了路边的小旅馆。
他把手机丢在电视柜上,看着毫无意义的综艺节目。
一整个晚上,没有元夕的专属铃声响起来。
易庭北笑一下,这家伙,果然从来都不会宠着他。他将手机一丢,身体卷进被子里,睡觉。
这一晚,他睡得很好。
次日起床,他没退房,去续了住宿费,然后在楼下的早餐店买了俩馒头,学着过路人蹲在路边啃馒头喝豆浆。填饱肚子后,他很潇洒地步行,顺着马路和路标,走向了距离小城最近的一个大墓地。
元夕想等等,看易庭北回来的时候会变成什么模样。
这一等就是四天。
崔如玉被西川下的干燥空气折磨得爆皮了,她一边给自己定飞机票,一边道,“这下更糟糕了,连易庭北都跑了,还有什么挣钱的指望?赶紧换题材还来得及。”
元夕自顾自画分镜,不理她。他出去野了四天,也该差不多了吧?
“我不行了,得赶紧回去。”她道,“总之,只要按照我的意见来,钱是没问题的。元夕,你自己好好考虑,想要离开的支持做出点事情来,怎么能没钱,对吧?”
“你可以滚了。”元夕照样不给她好脸色,“你把易庭北给吓走了,应该挺有成就感的呀。第一期目标达成,还不走,等着我拿扫帚赶你吗?”
崔如玉的小心思被说中,哼哼唧唧,把车留给周平涛处理,拎着自己的行李走了。
投资人既然走了,周平涛也便跟着跑了。元夕道,“别理那小绿茶的废话,该怎么弄咱们自己弄就好,除了事我负责。”
周平涛心里略有底,打了包票制作团队的人半个月内就位,留下的人在这边会将全部前期安排好。
元夕点头,顺手将事情丢给阿生和阿圭,操练他们。
王小米则道,“你就真没再跟公子联系吗?”
“不着急,等开拍的时候发个短信就好了。”
王小米犹犹豫豫打量她,实在忍不住了,道,“夕子,你这样谈恋爱可不行呀。你自己好好想想,公子到底为什么离家出走呀?”
元夕停下笔,端详着画面,道,“大概,是吃醋了吧。”
“你知道还不去安慰人家?”
她笑笑,眼睛里有很淡的缱绻,“他现在最需要的不是我的安慰,而是自己怎么破茧。他心里也有数,没有来缠我。你没发现他这段时间的变化很惊人吗?已经进入快速成长的阶段,不能随便打断,不然一个天才就毁了——”
王小米看她放开笔的手指,有点颤抖,而画出来的分镜线条磕磕绊绊丑得要死。她很不客气地哈哈大笑,“元导,原来你也不是不在意,是根本怕自己忍不住呀。”
元夕见自己的弱点被发现,干脆一把将画纸给揉成纸团,丢在垃圾桶里。她道,“不是不在意,是很激动。那种天天浇水施肥,终于要开花结果,怕自己忍不住手贱去戳戳,花瓣掉了怎么办?”
这比喻一点也不好,但成功地将王小米逗笑了。她在微博上发了一句奇怪的话,“原来,我家公子是需要人怜惜的娇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