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仅敢来啊,还没签合同不知道拍什么角色呢。”元夕招呼道,“热不热,要不要吃点啥?”
易庭北看被她吃得干干净净的碗,道,“跟你一样的,来一份。”
他跨到元夕身边做好,顺势在她脸上啾了一口,随意道,“崔姐怎么不吃?”
“她嫌脏。”
路过上菜的老板娘听懂了普通话,不太高兴道,“这都是每天现做现卖的,碗也洗得干干净净,怎么就脏了?”
“抱歉。”易庭北忙道歉道,“开玩笑的,不是说你。”
老板娘看他高高大大客客气气,嘟囔了几句才没好计较。
“你是有多缺戏拍呢?条件这么恶劣也来?你试试去外面转一圈才晓得世界有好大。”崔如玉看着易庭北,道,“上次我说过可以帮忙介绍,现在也一样。”
这是当人面挖墙角了。
元夕似笑非笑,没说话。
易庭北这才明白过来,一个人铁了心要搞破坏,另一个则是抱着看笑话的心情容许她在自己面前蹦跶。这本是件搞笑的事情,不知为何,他心里突然有点不舒服起来。
他没说话,默默吃着冰豆花,听她们一来一往。
崔如玉嫌弃环境不好,格调不够高大上,投资肯定要打水漂,现在换剧本还来得及;元夕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老子亏得起,靠才华吃饭,怕死的人滚开。
显然,她们两人都很享受这种针锋相对的关系,仿佛在抢夺一个什么玩具一般。
抢夺玩具,是了,上次是秦方,这次——
大概是不甘心,理想,梦想或者其它一些什么东西。
易庭北仰头一口将剩下的半碗喝完,将碗丢在桌子上后站起来。他手抓着元夕的肩膀,微微用力,将她整个人从凳子上提起,道,“走了,咱们一起去看看现场。”
元夕有点诧异,被强迫着抬头看他,却只见他下巴上的那一点点软肉不知何时没了,只余下深刻的下颌骨线条,仿佛一个强硬的男人。
三日不见,脱胎换骨。
易庭北在微信群里问了王小米去的老宅子位置,将元夕推上副驾便开过去。
元夕见他沉着脸没笑的样子,道,“怎么了?”
连续开三天的土路,按着他的习惯该是去旅店洗澡休息,而不是这么风尘仆仆。
“没,就想早点去看看拍摄的环境。”他道,“阿生和阿圭也到了吧?那俩小子跑得太快了,租的车质量不咋样,我担心他们出事。”
“没事,一个破摩托也能捣鼓上路,何况是轿车?”
元夕感觉和现在的易庭北说话很舒心,两人身上的味道越来越相似了。她凑他脖子上嗅了嗅,淡淡的汗水味儿夹着一点柠檬的酸香气。
易庭北拍拍她头顶,道,“别着急,晚上再喂你。”
居然自学成材说这么粗鲁的话?
元夕瞥一眼他有点起伏的□□,道,“急的是谁?”
他咧嘴笑笑,没吭声。
两人抵达一个老房子的时候,王小米和阿圭正在到处拍屋子的结构,找和剧本里比较匹配的细节。阿生则是上串下跳,已经开始和屋主用当地的土话交流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