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此节,元夕不愿受制于秦方,立刻闭嘴,转身拉着周平涛走出半山厅。
这地儿和她气质不符,不能呆了。易庭北是要救的,不过她准备靠自己,直接打个110,说酒店容留卖淫嫖娼,不要太好使。
秦方见她还是这臭脾气,无奈地追上去,道,“我只是问问而已,你发什么脾气呢?房间号是1507——”
“师兄,谢谢你帮忙,我记你这个人情。”元夕停步,感谢道,“等事情了了,我带易庭北亲自向你道谢。”
“我要的不是这个。”秦方又是气又是笑,“你别用小人之心来度量我。”
元夕扯了扯嘴角,不跟他打嘴仗,扯了周平涛急匆匆走出去。
整个场子依然觥筹交错,仿佛什么也没发生一般。
秦方落寞地看着她的背影,久久没回神。姚东端了两杯酒过来,交给他一杯后浅浅碰了一下。他道,“你这个小师妹,脾气挺呛的呢?”
秦方一口气将酒喝完,没搭话。
“你真不上去看看?”姚东开玩笑道,“今儿是旁少平借了我下面人的名义做一个局,不知道动的是小师妹的人。”
秦方并不是很开心,随手将空酒杯放在过路侍者的托盘上。
“要真舍不得人家,怎么早前拼命往外推了?这圈里什么都不缺,更不缺活色生香的大美人。那易庭北在电视上形象不怎么样,可真人还挺好看。你别太自信啦——”
他笑笑,道,“你这家伙,何必看我笑话?”
元夕走出半山厅,先去楼层服务台拿了自己寄存的帆布袋。
进电梯,上十五层,迈入被柔软地毯包裹起来的世界。
这行当集合了全世界最漂亮的人,最热的钱,既有对艺术的纯粹追求,也夹杂了许多借机追求物质的人。她不想眼睁睁看着一个还知道自救的人被阴霾给拖住了,一辈子不得超生。
酒店走廊很静,客房的门上挂了请勿打扰的牌子。
她仰头看看两头的摄像头,一点点红光闪耀。
周平涛一路跟过来,见她平静得不像样,劝道,“你别冲动,咱们敲开门把人带走就行了。正面和人干上了不明智,得罪人——”
元夕充耳不闻,直接抬手按门铃。
半晌,无人来开门。她皱眉,手成拳,大力敲门。
门里静悄悄一片,仿佛波澜不兴的水面。
她眯眼,打开帆布包,拎出那个随身带的手锤。
周平涛艰难道,“姑奶奶,你这别发疯了好不?我马上去找酒店的人来开门,你给我等着——”
等?世界上最难听的词就是“等”了,多少遗憾和后悔,就是因为这个字。
她将手锤握在手里,掂掂重量很顺手,一锤子直接砸门板上。
钢铁和实木撞击,发出巨大的声响,在寂静的环境里传得很远。
周平涛身不由己地跟着抖了一下,心里好大一个卧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