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什么?我又没怪你。”黎潇手忙脚乱的帮司诺擦眼泪,自己的眼眶竟也有些胀痛,他现在当真是一点都看不得司诺委屈,一颗心里只装了他一个人,碰一下都疼。
司诺说不出话来,心里感动于王爷的包容,又害怕王爷的宽纵,真要打骂责罚他可能还心宽些,可……
“没事了,没事的。”黎潇将人小心的抱在怀里,轻拍着他的背,半响才憋出一句:“回去吃饭了么?”
“没……”司诺轻声回应,好不容易止住的泪又掉了下来,院子里跪了这么多人,外面还有那么多人在找他,可王爷却还顾着他有没有吃饭。
“别哭了,好不好?”黎潇的语气是从未有过的温柔,小心的擦掉他脸上的泪,他本想着用今天的事教教司诺怎么识人,可这小傻子根本就不学,看他如此,怕是心里又在想自己多余自己无用,又在想死了最好了……这可怎么办!
“诺儿。我们先回房,你慢慢的讲给我听好不好?”黎潇语气温柔,看着眼泪流过他眼角的泪痣,心疼的厉害:“诺儿,我只信你说的,谁都不准冤枉你。”
越是被安抚,司诺心里的委屈越多,他从未被如此包容过,甚至自己还没解释王爷都信他……
房间里,司诺又跪了下来,避开黎潇要搀扶他的手,执拗道:“王爷您先听我说。”
“好,先听你说。”黎潇居高临下看着司诺,听他缓缓的讲出来,最后才解释道:“我什么都没说……”
这是唯一的一句辩解。
黎潇眼眶也有些发胀,蹲下身大手落在司诺头顶,与他对视问道:“说完了么?”
“王爷……”司诺轻咬下唇,半响才继续道:“臣识人不清,处事不明,添了这些乱子,臣有罪!阻了您的前程,您还待我这般好,臣心中有愧,臣……”
“小傻子。”黎潇说着将人扶起来抱到侧榻,一边检查他的膝盖有没有红肿,一边道:“你自始至终都无半点错处!被他们利用已是无辜,嫁给我又被困在这四方宅院更是委屈,你才是权势之争的受害者,是我们中间最无辜的。”
司诺想了想,看向黎潇,浅声问道:“王爷为何一点都不怪我?”
“怪你什么?”黎潇反问,轻揉着司诺的膝盖,道:“我非但不怪你,这一天我都在反思,想你为什么你不信我不告诉我,害你受了委屈,我决定补偿你!”
司诺不解,今天明明是他不对,是他欠考虑,可现在怎么是王爷在反思?还说要补偿他?是什么意思?
看着司诺眼中的迷茫,黎潇安抚似的笑着道:“我准备带你出门!离开京城这是非之地,离开这四方宅院!如何?”
是不是这个道理
今日上朝时,黎潇和兄长差点上演全武行,朝堂之上乱作一团,唯有皇后一派作壁上观在看热闹,下朝后兄长会安排母家上书谏言以他有旧伤为由避免赴边冒险,所以尽管在朝上并无定论,但黎潇自请出征的事已是板上定钉了!
而他,决定带司诺一起去,他得看着他把他带在身边,以防上辈子的事重演!
司诺看着王爷,许久才问道:“王爷要去哪?”
“去边关攻南鹿!带你一起,可好?”黎潇虽是这么问,但已经决定了,再加上今日事一搅和,他怕司诺又开始钻牛角尖了,倒不如带走换个环境!
“臣不去。”司诺垂下头。他想去,跟着王爷去哪都行,可他什么都不会,若跟着去了岂不还要浪费人手保护他,添乱之事他不想再做了。
遭拒的黎潇一腔热血冷了半截,他本以为司诺同前世一样想跟着他粘着他,但现在看来许是他操之过急了,这辈子对他来说弥足珍贵,但对司诺来说他嫁进来还不足十日,相处尚短,怕还不适应,如此一想,便道:“也罢,边关是危险些,不想去就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