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邗升。”“嗯。”“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在岑蜜记忆中,秦邗升是不会抽烟的。然而在她来南塘小镇,初见秦邗升她就闻到了秦邗升身上淡淡的烟草味,显然平时没少抽烟。“到叙利亚第二个月就学会了。”昨晚为了不让母亲秦滟担心,秦邗升没说实话。岑蜜不同,他想要岑蜜心疼一下他。“为什么学会了抽烟?”“抽烟能提神让人清醒,战争是不分白日昼夜的。双方是不会对战地记者动手,但是炮火可不长眼睛,一不小心就身首异处。”鼻尖猛地蹿起一股子酸涩,岑蜜语气哽咽地问:“秦邗升,你是不是经常会遇到危险?你害怕吗?”“嗯,习惯就不怕了。”真正怕的是再也不能活着见不到你。“你为什么要回国?”“出了一些事。”岑蜜下意识地想要追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又害怕秦邗升像之前一样装聋作哑不愿意回答她,她索性不追问了。“还回去吗?”“说实话,不想。”左耳已经因为炮火轰炸失聪了,他不想他的右耳再失聪,那么他这辈子就无法听到她的声音。人性都是自私的,他也亦然。他只想自私地陪在她身边,现世安稳,此生无憾。“秦邗升,你真的不喜欢余静吗?她好像很喜欢你。”话一出口,岑蜜就后悔了。墙边传来男人的轻笑声:“你与其问我喜不喜欢余静,还不如问我喜不喜欢你?我和你的关系可比余静亲密多了,你好歹是我秦邗升指腹为婚的未婚妻。”“那你喜不喜欢……算了,问了也白问,你怎么可能喜欢我?”岑蜜唇角扬起一抹苦笑,“你如果喜欢我,就不会在我来南塘小镇第一天跟我提出解除婚约了。还说什么你这个糙汉跟细白嫩肉的我不搭,都只是借口罢了”喜欢一个人,往往没有任何理由。而不喜欢一个人,往往都是各种各样的借口。墙边传来男人的轻叹声,“岑蜜,你还是跟小时候一样没心没肺。”“随你怎么说。”岑蜜没好气地嗔道:“我困了,我先睡了。”“晚安,岑蜜。”放下枕头,躺在茶哥床上辗转反侧好一会,岑蜜迟迟没有睡意,脑海中一直浮现着先前与秦邗升亲吻的旖旎画面。偏生此时墙边传来秦邗升的声音:“怎么还不睡?”岑蜜当作没听见,反正秦邗升经常跟她装聋子,她也装。“那个吻……”岑蜜心里怎么想的,嘴上也特别诚实地说了出来:“我没有在回味那个吻。”下一秒,又羞又囧的她恨不得挖一个地洞钻进去,幸好隔着一层墙壁,秦邗升看不到她。墙边传来男人的好听的笑声:“第一次接吻经验不足,下一次我一定给你一个美好的体验。”岑蜜咬唇沉默,听到秦邗升提到是第一次接吻,她心中莫名地有股喜悦,也没深究秦邗升后半句话的内容。“早点睡吧,晚安,岑蜜。”“晚安。”这一夜,岑蜜睡得很香,还做了一个甜甜的美梦,她梦到三年后披上婚纱嫁给了秦邗升。听到岑蜜熟睡的轻微呼噜声,秦邗升掏出手机给高骅发了一条微信,他请求高骅原谅他的自私,他不想离开岑蜜,想一直陪在岑蜜身边,与岑蜜结婚生子。他的荣耀和信仰是将战争告诉全世界,岑蜜永远与他的荣耀和信仰是共存的。隔天一早,余静冒着暴风雪离开了暗夜微凉。有关昨晚发生的事,余辉特意找岑蜜道歉。岑蜜并不接受余辉的道歉,她对余辉解释说:“余辉,是你姐姐伤害我,而不是你,你不用为你姐姐替我道歉,我自然也不会接受你的道歉。”余辉怔怔地盯着岑蜜看了一会,他突然明白了为什么秦邗升会喜欢岑蜜,而对姐姐余静视而不见。比起岑蜜的气度与胸襟,姐姐余静差远了。余静的离去,民宿很多事都落在余辉身上,一开始余辉还有些不适应,在秦邗升帮助下逐渐变得稳妥起来。转眼,元旦悄然而至。放假的前一天,秦邗升陪着岑蜜在办公室加班,进入了期末复习阶段,作业和试卷多了起来。有关那一晚的吻,岑蜜时不时会回忆,表面上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不过在那个吻后,每晚她都会隔着墙壁跟秦邗升聊天,她刻意避开秦邗升在叙利亚的三年,以谈论学校的事为主。即便秦邗升告诉她可以随便问他任何事,但她隐约感觉到在国外发生的一些事就像是秦邗升的逆鳞一般,不到合适的时间最好不要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