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她?嘴巴一咧,“那你和梁恪言怎么样了?”
从她?口?中听见这问题,柳絮宁难得?沉默,移开的?眼中划过一抹心虚。
王锦宜嘿嘿笑?着,凑近:“你装什么呀。”
最喜欢和喝醉酒的?人聊天了,什么真话都能脱口?而出。
既然如此?,那就不装了。
“也没怎么样。”
“你进度这么慢啊!”王锦宜瘪瘪嘴,胳膊搭在她?肩膀上?,自来熟地替她?操心。
柳絮宁:“是啊。”
“那你准备怎么办?”
酒吧灯光忽明忽暗,旖旎绯色的?光线流转在柳絮宁眼前,心都要晕上?一层绯意滤镜,七上?八下地晃。
她?长吸一口?气:“犹豫也是一种消耗,所以我准备……”
大小姐忽闪着一双漂亮的?狐狸眼睛,好像要从她?接下来的?话中偷得?一点真谛。
柳絮宁:“我准备,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切——”王锦宜还?以为是什么大招呢,只觉得?没劲透顶,早该知道的?,乖女孩这里没法偷师,她?又晕晕乎乎地起身,往卡座走,还?是成熟女人的?世界好,充满了热情似火的?勇气与横冲直撞的?较量。
柳絮宁看?着她?摇摆不定的?背影,沉默片刻,心里似有小猫尾巴扫过,一下一下又一下,扫得?她?浑身心痒难耐,欲望变做火焰,源源不断地注入着氧气,让它愈烧愈烈。
她?有贼心也有贼胆。她?准备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柳絮宁伏靠吧台,指着王锦宜的?身影,和那位调酒师说,和她?一样。
调酒师挑了下眉,嗓音旖旎:“妹妹,那可是白兰地啊。”
柳絮宁点头:“我知道。”这要是白开水,她?还?不喝了呢。
再回到卡座里,几个人已经?开始拿着空酒瓶玩起了游戏。这里的?冒险不似平常的?小打小闹,题题出的?辛辣刺激。
柳絮宁抿一口?白兰地,心说这也没多烈。
半杯下去,晕乎乎的?状态开始反上?来。柳絮宁借着所剩无几的?清醒坐到胡盼盼身边:“盼盼,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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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入夜色中的?起瑞大楼六十二层,拥有一片敞亮开阔的?落地窗,将青城的?夜色勾勒得?如一场醉生梦死的?幻境。远眺,依稀可辨千米之?外的?一个街区,华灯璀璨霓虹争相,这是整个青城最繁华的?区域。
起瑞永远业务繁忙,各个部门加班都是常有的?事。办公区域内一片灯火通明。
总经?办亦是如此?。
于天洲来送合作协议书?时,梁恪言正旁若无人地把玩着小小的?四方火匣,拇指轻拨金属开关,蓝焰从虎口?蹿出,泛起冷烈光芒,又顷刻湮灭。数次反复,像极了主人无聊时分打发?时间的?动?作。
仔细看?完合同,梁恪言签过名后递给他。
于天洲正要离开,梁恪言冷不防抬眼看?他。能在梁恪言身边做事,他也不是蠢人,总能猜到一点。
“毕业开始,爷爷就让你跟着我。但是你现在在为谁做事,还?清楚吗?”
于天洲心轰然一沉,早该知道有这么一天。
“清楚,我在为您办事。”
“是吗。”这声音实在称不上?有什么温度。
于天洲痛苦地皱了下眉,几番来回后将事情托出:“年会那天,老?夫人看?见了……”
他观察着梁恪言的?神色,“……老?夫人也是关心心切,想知道您的?近况。对不起小梁总,是我的?错,是我多言。”
几天前,梁恪言照例去老?宅看?望爷爷奶奶。饭后,许芳华叫住他,委婉地提醒他和柳絮宁走得?远一些。许芳华说,柳絮宁寄人篱下,有些事情情非得?已,也拒绝不来,他不应该把情绪和意愿强加在她?身上?,她?也许只是没有说出拒绝的?勇气。
梁恪言仔仔细细地回想,他有没有把他自己的?情绪和意愿强加给她?,她?又有没有几次其实想要拒绝。又在思考之?余有几分幼稚不平地想,许芳华这套说辞是否也曾原封不动?地讲给梁锐言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