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还瞒着她!
居然还不告诉她!
她抬头隔着小玻璃看着躺在床上的人,气得用力打开门,却脚步轻轻地走进门里。
王工正坐在床边看书。
“禾禾。”他十分意外,接而转头看向了平躺着的阿布。
何禾摔坐在地上,她又是一顿哇哇大哭。
她哭,自己都控制不住,王工哄的手忙脚乱,赵团团提着果篮跑得呼哧带喘的进来,他和王工还有刘叔三个人都提不起一个何禾。
躺在床上的阿布,皱了一下眉头。
这么一点轻微的变化,一直盯着阿布检测仪的刘叔看见了。
“哎!”刘叔猛拍何禾肩膀,“别哭了别哭了,他刚刚动了!”
找了医生护士,一堆人奔来检查一通,阿布还是没醒。
他睡啊睡啊,在何禾面前,又睡了快要一星期。
北方的春天都要到了——
何禾临着寒假结束前,就一直待在昆明。
她天天来看阿布,一边和他絮絮叨叨,一边又哭又凶他。
王工和刘叔就坐在旁边也不敢吭声。
可是明天就要开学了。
何禾今天哭够了,她轻轻捏着阿布的手,给他剪指甲。
其实根本都不用她剪,刘叔把他照顾的可周到了。
毕竟部队出来的——
那都是专业的。
她就是想捏捏他的手。
何禾的手轻拍阿布的床边,她托着下巴,坐在小板凳上看着他迎着光照的侧脸。
他就像山一样,被阳光铺满了金色的轮廓,一动不动,保持着他的沉默。
“你就睡吧你就!”何禾又生气了,“我明天就开学走了,我不要你了,我回去我就找个新男朋友,我天天和他亲嘴儿!”
“反正他才不骗我!”
“你还装傣族——你也不怕人家傣族人骂你!”
“你还——你——”何禾毫无疑问地哽咽,“你逞什么英雄啊,你是警察吗你!你——你真是——”
“你快点醒,我就不和你生气了。”
这句话,她天天说,可是说了也没用,就是说给一个——一个会喘气的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