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铃觉得那黑猫是雪见神的信徒,猫猫神毕竟是猫猫神,所有猫猫都听他的。
她非常很生气,她让雪见神洗,没想到这臭猫找他的信徒来帮他洗。
可恶,雪见神虐猫!
香肌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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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铃出去了,院里只剩下烟罗神、狼神和陆远檀三人。烟罗神百无聊赖,蹲在门槛边上拔野草玩儿。
“美人啊,”她问陆远檀,“你说,到底是谁往我的领地栽种疠木枝,要害我?”
方才朝铃一番审讯,加上烟罗神从旁解释,陆远檀已经知道了隐岐川被人恶意栽种疠木枝的事儿。他摇头,“在下不知。您性情纯真,说话直率,可否是招惹了哪方仇敌?”
“什么仇敌啊,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认识的人除了隐岐川主君便是你们几个了。”烟罗神道,“我连男人的小手都没有摸过呢!再说了,我烟罗人见人爱,谁会忍心记恨我?””
“……”陆远檀失笑。
她说得倒也没错,隐岐川夺了他的城池,直到现在他也不曾恨过她,厌过她。
他不忍心。
他们二人说话谈天,都未曾注意到在角落打坐的郁泽双目紧闭,不详的黑气浮上脸颊。
千里外的山峰之上,披着斗篷的男人从衣襟中取出一个稻草人,上面以朱砂写着郁泽的名字。他握着稻草人,疠气注入其中,千里之外的郁泽登时睁开双眼,疠气犹如黑水盈满他原本清澈的眼眸。他忽然暴起,利爪伸出,扑向了离他最近的陆远檀。烟罗神察觉后方蓦然暴涨的疠气,猛地回头,便见郁泽疠气化刀,直指陆远檀。陆远檀腿伤未愈,无处躲避,竟不慌不忙,闭上双目。
这次,应当能死了吧。陆远檀想。
他听见烟罗神的惊呼,疼痛却迟迟未曾袭来。他睁开眼,便见郁泽的疠气刀刃没入了烟罗神肩头。
“你——”陆远檀讶然。
烟罗神猛地发力,神力激荡,弹开郁泽。郁泽不知疼痛一般,再次挥刀迎上,烟罗神拔出朱邪刀,咬牙抵住他的攻击。
“栽种疠木枝的坏蛋是你,”烟罗神气道,“你个大骗子,你骗了陆姑娘!”
陆远檀见他眼黑无白,神色疯狂,道:“他好像被控制了。”
烟罗神的肩膀鲜血直流,流出的血都是黑色的,伤口附近疠气脉络横生,侵蚀着烟罗神的躯体。
陆远檀目中焦急,“烟罗神!”
烟罗神再次震开郁泽,抓起陆远檀的衣领,退至院外。郁泽见一击不成,似要逃跑,烟罗神厉喝一声,脚下方寸土地之间长出无数手臂粗的藤蔓,缠绕著郁泽的躯体。然而郁泽不停释放着疠气,仿佛个烟炉一般,藤蔓被他染黑,烟罗神的脸色越来越差。
陆远檀低声道:“莫再留他!”
“不行,”烟罗神强行提气,以神力净化疠气,“不问出他幕后主使,他日我隐岐川必定大难临头。我的领地生活了数万百姓,我是他们信仰的神明,我岂可坐视疠气肆虐,生灵涂炭?”
陆远檀神色微怔,他陆家世代侍奉黑貘神,那大腹便便的神明成日坐吃山空,妻妾成群。他曾心生怨怼,对神明不敬,被父亲罚跪祠堂,差点被逐出陆家。他始终不明白,为何人要景仰神明?当宛阳陷落,最先离去的便是那被宛阳百姓供奉的黑貘神。那屁滚尿流的模样,比他南奔的父亲还要狼狈。
原来这世间是有好神明的,只是他现在才遇见。
他轻声道:“或许宛阳交给你,不是一件坏事。”
“什么?”烟罗神叫道,“美人,我快撑不住了,辛苦你一下,去把那只猫神给我找回来!”
“不必了。”
陆远檀接过她的朱邪刀,狸猫一般窜上藤蔓。
“你干什么!”烟罗神大惊失色,喊道,“屏住呼吸,小心吸入了疠气!”
他回眸看了一眼,她墨绿色的头发飞舞在风中,眸光璀璨,别样的美丽。他带着一抹轻笑,忍着腿间的剧痛,攀上藤蔓最高处。底下就是那被藤蔓束缚住的郁泽,他神态疯狂,獠牙毕现。陆远檀撕下一块衣襟蒙住口鼻,犹如一只轻盈的飞燕,跃至郁泽面前,割断他四肢的经络。郁泽哀鸣一声,四肢鲜血直流,直接失去了行动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