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胜于雄辩,再拒绝就不礼貌了,边迹只好应下来。
聂杭这才回到车里,冲二人招招手,“那我们先走了,再会。”
“回见。”
聂杭的野马轿跑从二人面前驶过,偌大的停车场忽然安静下来。
没一会,代驾到了。严岸阔把手机递给边迹,让他输入地址。边迹觉得用别人的手机不合适,于是在自己的备忘录里打好字给他看。
交接手机时,严岸阔的纸腹碰到边迹的手背。
严岸阔和代驾说好新增的位置,忽然问边迹:“冷吗?”
边迹不但不冷,反而因为酒精有点热,疑惑道:“嗯?”
“你的手很凉。”严岸阔这样说。
语气如此平静,仿佛在说“今天太阳照常升起”。
边迹的心跳一下子快了很多,“可能因为刚刚吹了风?”
“给。”严岸阔从包里拿出一瓶水,“温的。”
边迹不知道,严岸阔是如何做到像哆啦a梦的口袋一样能够随时变出温水,他也很想说,自己其实并不需要让身体更燥,否则脸色大概会更加没法看。但他还是接来水瓶,放在手心暖着。
沉默半晌,严岸阔又说:“今天这顿,算乔远的。”
边迹愣了半晌,才问:“啥意思?”
然而严岸阔并不在意,应得很痛快:“什么时候有空?”
“嗐,不用再请了,今天算谁的都一样。”边迹解释道,“聂哥远哥跟你开玩笑呢,别当真。”
“不一样。”严岸阔坚持道,“他们是他们,我是我。”
边迹拗不过,只好说:“最近不太有空,排班很满,只有明天不飞。”
严岸阔说:“明天我要去见顾问单位。周末呢?”
边迹苦笑道:“周末我驻外……算了,以后再说吧。”
成年人都知道,“以后”基本就意味着后会无期了。
严岸阔轻轻笑了声。边迹问他笑什么,他语气里还带着点挫败,“边先生真的很难约。”
边迹愣了一下,回敬道:“彼此彼此吧。”
三千公里外的日出
说边迹难约,一点也没有冤枉人。
严岸阔的工作已经算足够饱和,他的朋友很少愿意和他出门,因为时间对不上。边迹就更夸张了,一周至少有四天在天上,昼夜颠倒黑白不分。
这一拖,就拖到了月底。
律所的装扮都换了几波,刚迎完元旦,又在迎新年。严岸阔这天来上班,发现有人穿着红毛衣红帽子,问道:“今天这么喜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