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莞,”我猛抬头看见了站在一边的惠匿,惊讶地问:“你没去当兵啊?”“我去了t市的医校,我今天来给你留电话,这上面写着地址和电话。你以后有事给我打电话。”惠匿说着把一张纸条递给了我。“我不要,我们以后不用联系,你听父母的安排是天经地义,我的话算什么?那你干嘛答应我去当兵啊?骗我干嘛呀?”我很不高兴。“没有,莞,你不要生气,我妈说我下不了那苦,怕被部队给退回来,所以最后还是去了医校。”惠匿解释着。“哦,我也没有怪你,既然去了,望你学出个样来。”我缓和了一下语气。惠匿把那张纸条塞进我的手里:“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我走了真不放心你!”“行吧。”我终于答应给惠匿打电话联系。这天晚上,我们露宿在外,紧紧抱在一起,直到天亮。他的温暖和气息让我感到安心和幸福,仿佛整个世界都变得柔软起来。第二天,惠匿走了,去了医校。我骑车回到家里。自从高考完后回过一次家,其他的时间我不是和惠匿在一起,就是在学校里,根本不知道家里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前院的大门以及院墙都没见了,家里盖起了新房子,而且有很多帮忙的人。懂建筑的姐夫乐正勤也理所当然地在帮忙,应该说是他在负责把房子盖起来。原来这个大家都不很赞同的女婿这时派上了大用场哦。母亲和几个妇女在厨房里做饭,父亲招呼着工地,出出进进的。我回到家里,简直觉得自己是多余的,没人待见一样,不如出去。我在家里转了一圈,推着车子准备走。弟弟小勇看见我要出去就赶上来问:“二姐,你又出去啊?家里这么忙,你不帮忙啊?”“小勇,二姐能干什么呀?啥忙都帮不上,只会帮倒忙,咱爸妈又都不高兴。算了,我还是躲远点!”我烦躁地说着。“那你去吧,我知道你烦,我反正是走不脱了。”说着弟弟抖擞一下结实的身体,跑回去了。我回到县城,觉得也没有意思,在极度的无聊和思念中,我找出了那张纸条,去邮局打通了惠匿医校的电话,让他回来陪我。我知道自己这样做有些任性,但我真的很想他,很想他在我身边。第二天,当晨曦初破黎明,我怀着无尽的期盼与焦灼,终于等来了惠匿的归来。那一刻,仿佛整个世界都为之静止,我的心跳与呼吸都随着他身影的逐渐清晰而加速。当那双熟悉的眼眸再次映入我的眼帘,所有的不安与等待都化作了无尽的释然与喜悦。我们紧紧相拥,仿佛要将这几日的思念与担忧都融入这温暖的怀抱中。无论是白昼的喧嚣,还是夜晚的静谧,无论是朋友家中的欢声笑语,还是野外自然的宁静祥和,都成为了我们情感交织的见证。我们的心,在这几日里,紧紧相连,难以割舍,仿佛彼此的生命已经融为一体,无法分离。然而,这一日,当我们漫步至县城火车站旁时,一个突如其来的身影打断了这份宁静。那是一个穿着白底黄花连衣裙的女孩,她站在我们面前,齐耳短发,单眼皮,脸庞圆润,肤色适中,但那双盯着惠匿的眼睛,却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怪异。我心中暗自嘀咕:“这女孩莫非有病?为何无缘无故地挡在我们前面?”正当我疑惑之际,惠匿却欣喜地开口了:“叶眉,你怎么会在这里?”“啊?……”我心中的疑惑更甚,这个名字,我并非没有听过。“莞,这就是我跟你提起过的叶眉。”惠匿解释道。叶眉只简单地说了一句:“我要去我小——家。”这句话对我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我冷冷地瞥了一眼叶眉,没有理会惠匿的话。惠匿察觉到我的异样,对叶眉说:“你先去你——那吧。”但叶眉似乎并不情愿离开,仿佛在等待着什么,而我,此刻感觉自己仿佛成了多余的存在。我猛然想起惠匿曾经提及的叶眉,没想到今日竟会如此巧合地遇上。当我听到惠匿让叶眉先走时,心中一股难以名状的愤怒和屈辱涌上心头,我扭头就跑,仿佛要逃离这一切。我奋力地奔跑着,旁若无人,直到跑到了一片绿油油的田地里,才终于力竭停下。我站在田埂上,泪水模糊了双眼,心痛得仿佛天塌了一般。我感觉自己被惠匿欺骗了,被玩弄了感情,那种痛苦难以言喻。“莞,莞!”惠匿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他紧追不舍。我思绪纷乱,只想逃离这个让我心痛的地方。但惠匿最终还是追上了我,他心疼地抱住了我。“滚开,你这脚踏两只船的流氓,骗子,花心的骗子!”我使尽全身力气想要掰开他的手,但他却紧紧地搂住我的腰。“莞,你别冲动,听我解释。”惠匿拼命地抱着我,试图解释清楚一切。“我不听,不听,滚!滚开!”我抗拒着,不想再听任何解释,因为在我看来,一切都是谎言!泪水不停地淌下,打湿了我的脸颊。惠匿心如刀割,他用手为我抹去泪水,用双唇堵住了我的怒吼。泪水滴落在他的嘴里,他眼含疼爱地轻吻去我滚烫的泪珠。在那一刻,我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软绵绵地躺在他的身上。惠匿后悔地说:“我真没想到会把你气成这样,莞,我只爱你,你不要胡思乱想啊!”他爱恋地抚摸着我的额头,将脸贴在我的脸上。随后,他就地坐下,揽着我轻声说:“莞,你睡一会吧,看把你累成什么样了,我好心疼啊!”在他的怀抱中,我仿佛找到了一丝安宁,但心中的波澜却久久难以平息。:()岁月里的少女独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