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主是否就是方才那位老丈?”季明砂问齐建军,齐建军无比艰难的点点头,季明砂摸摸下巴,叹了口气,嘟哝了几句,声音很小,齐建军没听清:“大师?我爸他……他还有救吗?”“有救,就是可能会麻烦一些。”季明砂放下了一直背着的包,“我怕我带来的这些东西不够,毕竟五鬼是你们请来的,想要送走不太容易。”齐建军就看着季明砂从包里面拿出了一把桃木剑和一些黄符,季明砂捏着两张黄符,脚下踏着奇怪的步伐,口中低低的念着什么。齐建军很自觉地跑到了一边,以免妨碍到季明砂。季明砂脚下禹步不停,眼睛死死地盯着五鬼搬财阵的阵眼,只见她猛地将手中的黄符一抛,桃木剑一下就将两张黄符给刺了个对穿。“着!”季明砂轻叱一声,黄符无火自燃,桃木剑的剑尖被火焰包裹着,剑本身却并没有被烧着。齐建军在一边,饶是他见多识广,也是被眼前这诡异的一幕惊得不小。季明砂脚下步伐越来越快,手中桃木剑一抖,剑尖的火焰霎时化作点点火光,四散了开来。季明砂将桃木剑一把插在了阵中:“琅嬛水阁明砂子,见过上神。”而齐浪那边,在季明砂开始作法的时候,齐老爷子的脸上就开始泛起了一股很奇怪的黑气。随着时间的推移,黑气越发加重,齐浪心惊肉跳的看着老爷子的脸一点点被黑气蕴绕,猛地他想到了刚刚季明砂走前和他说的话,连忙把小瓶子的瓶塞打了开来。令人奇怪的是,瓶子里面并没有什么东西,齐浪先是一愣,然后便嗅到了一股很奇特的味道。他不敢怠慢,感觉把瓶子递到了老爷子的嘴边。说来也是神奇,那股黑气在齐浪把瓶子递过去的时候,居然避开了那个瓶子和他的手。齐浪一手扶着老爷子的头,一手把瓶子凑到老爷子嘴边。他慢慢的把瓶子倾倒了过来,与此同时,老爷子脸上的那团黑气就好似冰雪遇到了火焰,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融了开来。齐浪把瓶子倒了个底朝天,还抖了抖,确认是倒完了,这才把老爷子给放回到了床上。只是齐浪没注意到,有一缕黑气丝丝绕绕的缠上了他的手腕,然后迅速的隐没到了他的脉搏里面。齐浪吁了口气,把瓶子又收了起来。抬头一看,他奶奶正盯着他:“奶奶,怎么了?”“那个瓶子里……有什么东西?”齐奶奶觉得很奇怪,“你爷爷怎么了?”齐浪被问住了:“……你没看见刚刚爷爷脸上的黑气吗?”齐奶奶大惊:“什么黑气?老齐他怎么了?!”“没没没,已经没事了。”齐浪安抚着自己的奶奶,若有所思——这么说来,刚刚那股黑气只有他看见了?这是为什么?上回看见女鬼是因为季明砂给他抹了个什么牛眼泪,但是后面两回似乎并没有借助外物就看见了……张文成那边还能说是鬼物自行现身,怎么这边也能看见了?这边的齐浪百思不得其解,那边的季明砂头上豆大的汗珠噼里啪啦直往下砸:“并非强求,明砂受人所托,上神自可提出要求,只要放过那老丈。”在齐建军看不到的地方,五个奇形怪状的“人”站在那儿,打头一个阴测测的看着季明砂:“琅嬛水阁?没听说过,从哪儿来了这么个掉书袋的女秀才,你五位爷办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插手了!”季明砂抿了抿干裂的嘴唇:“受人之托,帮人办事。五位若是愿意……”“小女娃娃,”五鬼之一截住了话头,“莫要多事,这齐开受我们关照这么多年,挣下了这么大的一份家业,嘿嘿,现在我们找他讨回点债,却是合理的很,就算是阎王爷也不会拦我们。你一个小小的女道士,倒是想狗拿耗子了?”季明砂皱了皱眉:“若我执意不肯呢?”“那五位爷今儿个,少不得陪你玩玩。”五鬼站在阵内,哈哈大笑,笑声尖利如同砂石磨砺过一般,一时间四周鬼哭狼嚎,把个看不见的齐建军吓得内心惊惧不已。“那就多有得罪了。”季明砂一咬牙,一直按在桃木剑剑柄处的手青筋爆裂,尽是将那桃木剑生生地又插入了地面一两寸。五鬼嘎嘎怪笑,当头一个猛地向季明砂冲来,周身黑气翻滚,已然是入了鬼道。好一个季明砂,按着桃木剑站在那儿纹丝不动。等那鬼快冲至面前时,大喝了一声,将个空手的掌心往鬼物身上一晃。那鬼惨叫了一声,猛地又退了回去:“……□□!不可能!区区□□也想伤到我!”“当然不是□□了,”季明砂晃晃脑袋,努力让自己清醒,“五位,其实今日这场争斗完全不必要,何苦呢?”五鬼相互看了一眼,心知这女道士看起来不起眼,能力却不容小觑。按理说方才那一记□□就算打到五鬼,也不可能发生什么问题,但季明砂却结结实实的让五鬼受了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