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时候追求过,起码曾经在一起过……季泽安他不追求这个。
他喜欢的是至始至终,即使平淡,但能常相伴,虽难求,但是值得等待。
也许他还是天真了,可是在这个方面,他愿意一直天真下去……
“男人就不行?”俞弈说这话的时候很认真,被小孩挥开的手反手握住了他的那只手,力道不经意的加大,他不想再次被甩开,这样的感觉糟透了。
季泽安无声的摇了摇头,抬起头,看着他那精致的面孔,注视着他那深邃的双眼,“只是你不行。”
他的背景注定你并非他的两人,他的家庭一定会阻碍到底,季泽安不能赌他是否承受得了这背后的压力。与其这样,还不如不曾拥有,没有开始,就不会有悲惨的结局,早早的把这人放到局外才是明智的。江钦逸的话只是一个警示,他不能再轻易的接受这人馈赠,也不能再这样不予回报的享受这人的好,还是断了的好。对的人在未来,或许没有那个对的人,但是现在不能错。
想要挣脱男人握住他的手,甩不开,季泽安皱起眉看了他一眼,第一次没有给他好脸色。
俞弈松开,跟在季泽安身后回到了客厅,“江钦逸说了什么你全部不需要相信,你只要相信我就好。”
“他是你的家人,你的亲生哥哥。”
“他只是陌生人,无关紧要之人。”俞弈强调道。
季泽安有些不可置信,疑惑的看着他。
“我是一个人,一直是一个人。”俞弈凑近了几步,看着他,躬起身子,于他平视,“没有你,我也不会有任何人。”
没有他,他就会一直一个人,兴许哪一天一个人死在房间里都迟迟不被人发现……
命格一事,入了这个圈子之后俞弈就信了,信了之后就更加没法从这个圈子里跳出来。
天煞孤星乃大凶之相,虽对他无影响,而对他周围的人呈极恶之势,一般情况下其家人会大多遭遇不幸直至死亡。他年幼之时四周之人越来越倒霉,工作也好、健康也好,越是亲近之人就越是不好,若不是他们听说全是因他而故,江家人何故把他早早送走。如今他改名换姓,欠下的因果已还,江家人已经失去资格挡在他的前面了。
造物不能两全其美,五行和气,无煞,只是寿命长远,常人衣食而已,一旦煞权聚会,万人之尊,又不免刑克六亲,孤独终老。俞弈他永远不愁钱财,不短吃喝,但也是六亲有伤,自己孤独,寂寞之命。修身行善是良方,俞弈深知这个道理,他赚来的钱,除去自己生活所花费,大多都投入到了他信得过的慈善机构。如今遇到了独属于他的天乙贵人,不为了其他,原只为不再独自一人,现在更是已经不愿意松手,他绝对不允许任何人挡在他们前面。
“大家,早安。”
第二天还要上课,季泽安起得很早,早晨六点多的时候就从床上爬了起来。看着衣柜里挂着写着“(口)穿我穿我”的衣服,他笑着拿起了一个学生该穿的校服套在身上。脱去睡衣,换上校服,跟客厅里那个本该睡在沙发上现在却端着早餐的男人打个招呼,然后去了洗手间洗漱完,开始照着镜子整理自己。
(→_→)安安,赶紧的,把你头上的呆毛撸直撸直。
季泽安一看见镜子上出现这字的时候,就把梳子沾了点水开始在头上梳着睡翘起的那一束头发,直到看不到镜子吐槽了这才把梳子淋洗了一遍,擦干净,这才放到原本插着梳子的那个杯子里。侧身而过的时候,季泽安没有注意到镜子里的字变成了“( ̄へ ̄)校服真丑,简直不忍直视,不过看在安安是学生的份上就算了,以后肯定让他把它们压箱底”。
(。?д?。)胡说!穿着我乃真绝色!我这才是正牌的青春味!
季泽安接过俞弈递过来的牛奶喝了一口,完全不知道在他背后镜子和校服正在扯皮,他仰起头看着已经问:“你回去一趟过来的?”
这牛奶的味道绝对不是他家奶粉冲的,桌子上的早餐也不是他昨天买回来放在冰箱里的食材,更何况他昨天穿的大褂已经变成了黑色的对襟衫和同色的长裤。季泽安看向茶几上篮子里放着他家钥匙的老位置,那上面一看就被人“怎么过”的钥匙他也忽略不了。更何况,他家大门可是很尽职的,看时间的技能也很强大。
(?0?)报告小安,此人于早晨4:15:26秒离开,5:20:22拿着傻呼呼的钥匙把我打开回来。
季泽安看了一眼大门的方向,然后又看向俞弈。
“嗯,我用了你的钥匙。”俞弈点头,然后带着小孩坐到餐桌旁,示意着他快点吃早餐。
季泽安看着坐在旁边的男人,给他递来做的很精致的三明治,接过一块咬了一口,脑子里却想着这人昨天和自己说的话……
这人说他自己就是电视上演过的那种天煞孤星,原本季泽安是想对这个一笑而过的,可是他做不到。他不仅重生,而得到了重生而来的馈赠——见到这些可爱的文字,他相信这个男人的话。
俞弈说自己因为这个命格在小儿时候家里人就灾难和病痛不断,直到路过的玄学术士跟家里人点破了他的命格之后,家里人在他四岁生日前就把他送走了,并且为了不再被牵累就再没有联系过,直到最近几年突然蹦跶出来跟他说后悔了……季泽安听到这里都想替这个不怎么爱说话的男人问问他们早干什么去了,他很清楚以这人的性格不会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