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柔被拖了上来,拖上来之前,容欢让人寻了一套朴素的衣裙给她换上。毕竟昨夜她的衣服被打的支离破碎。夜阑石见到奄奄一息的女儿,上前就是两巴掌,一副怒气薄薄的样子,“逆女,你看你说的什么混账话,你天雪姐姐该有多伤心?”晴柔被打的眼冒金星,也打的更加清醒了两分,在牢里她就后悔了,无比后悔,她不能失去夜阑天雪的庇护,绝对不能。晴柔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解释,“爹,爹,我也不知怎么就脑热说出了那种混账话,但是我真的把天雪当姐姐的,您知道的,在家里我也经常说天雪姐姐对我好,我怎么可能会利用她呢,又怎么可能把姐姐当傻子,女儿昨夜真的有点不对劲儿,那些话并非出于我本心啊,爹,您快帮我跟天雪姐姐解释下,女儿真的不是那种人。”夜阑石哼了一声,又扭头满面愧疚的看着容欢,“天雪,四叔知道,这件事是晴柔不对,她口不择言伤了你的心,你要打要罚,或者要处死她,四叔都没话说。”晴柔听父亲这么说,并没有帮她解释,瞬间慌了,跪在一旁扯着父亲的衣袍哀求,声泪俱下。夜阑石则是一副痛心又无奈的样子。容欢面容很淡,看着下面的父女情深大戏,内心无波无澜。不,也有点波澜的,就是晴柔这哭戏实在不及格,你哭的时候,麻烦不要一直瞥镜头好嘛,看着跟刻意提醒我似的。不用在浪费唇舌了夜阑石见她半晌不出声,换了一副哽咽的面容,“天雪,说起来,这也是四叔的错,四叔近两年心思多半放在生意上,四处游走,疏于了她的管教,竟不知这丫头何时跟人学坏了,明明以前,她最爱跟你一起玩,每次我过来,她都嚷着要一起,说想陪陪你的。”“天雪,你还记得嘛,晴柔第一次见你时不过五岁,那时她还是个孩子,内心单纯无暇,根本不懂什么心机的,她是真的把你当朋友的,你们倆都玩了十年了,你还不了解她吗?晴柔可能,昨夜真的受了什么蛊惑,听了什么谗言,才变成这样的,她性子较直,本性不坏的,天雪。”几句话,暗指夜阑天雪身边的小男侍有问题,是他勾的晴柔犯错。晴柔听父亲这么说,立马又冲着容欢哭,哭的那叫一个伤心难过,“天雪姐姐,晴柔知错了,真的知错了,是我心性不定,年纪尚轻,受不了诱惑,才会变得糊涂,说话不过脑子,我其实真的很喜欢您的,天雪姐姐,这世上,父亲对我第一好,那您对我就是第二好啊,比我亲姐姐都好,晴柔都懂,又怎么会不知道感恩呢?”“您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改过自新好不好,您别生气,我以后一定不再听别人的挑唆了。”听着这父女两人话里话外的暗示和责任的推卸,容欢终于出声了,声音淡的如寒水,“孰真孰假,本大人自有衡量,想必你们也有衡量,所以,不用再浪费唇舌了,更不用再说为我好的那些话,这些年,你们真当本大人是傻子,一无所觉吗?”容欢刚刚无聊细扒了下夜阑天雪的记忆,夜阑天雪是个敏感多疑的人,这种性子,会是真的完全看不破吗?呵呵,不是,是她渴望亲情,宁愿蒙蔽自己,用手中的权势换取这虚伪且短暂的情谊罢了。夜阑石听此顿时心底一沉,隐在袖中的手不自觉攥紧。这些年,似乎,他也低估天雪了,天雪,已经不是那个七八岁好诓骗的小女孩了。但是他也不能失去天雪的庇护,于是立马装作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天雪,四叔知道晴柔的话伤了你,实在抱歉,四叔也没脸再请求你原谅她,只希望你莫要在生气,伤着了自己。”容欢抬眼静静的打量着夜阑石悲伤的神情,而后叹了口气,“趁本大人现在还有耐心,你们赶紧走吧,往后,再也不用来落樱殿。”晴柔心里一咯噔,夜阑天雪这话,相当于跟他们彻底撇清了关系,若是够不着夜阑天雪,那她在族里的地位,她爹在族里的地位,肯定会下降的。于是晴柔哭的更加声泪俱下,句句认错,并且不停的提起小时候,试图唤回一丝余地。夜阑石到底经历过风浪,内心再不愿,面上还是比较淡定,并带着一抹忧伤,他道:“四叔知道,你现在在气头上,说什么也都听不进去,四叔就先把晴柔带回去,等你消了气之后,我再把晴柔带来跟你认错道歉。”“不必,往后落樱殿的大门,不会在为你们敞开,你们于我,此后不过是陌生人罢了。”容欢直接把话定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