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因此有一个月没吃晚饭,日常开销压减到不能再压减,最后临时有个集训组队,他连报名费都是问室友借的。
林琅意后来才知道他借钱的事,问他的时候,边述却说:“我问任何人都可以借钱,唯独不会问你借钱。”
“没有道理,也没有情况会需要一个男生向女朋友开口要钱。”
林琅意五味杂陈,说:“那以后就不要买这么贵的礼物了。”
她至今都记得说完那句话之后,边述透过镜片看向她的眼神,他轻声说:“林琅意,你这样让我很难堪。”
“姐姐,姐姐?”池疏拿着房卡在林琅意面前挥了挥,“在二楼。”
林琅意按了下眼睛,甩了甩脑袋,看清了池疏手里的房卡,疑问:“为什么是两张?”
池疏愕然:“你不在这里休息吗?”
林琅意摇摇头:“我回应山湖,我的办公室后面有休息室。”
池疏脸上立刻暗淡下来,他勉强提了提精神,说:“那我送你出去。”
林琅意摆摆手:“两步路,你上去吧。”
池疏有些受伤:“姐姐,你可不可以拿衡量别人的标准来衡量我呢,不要把我当小孩子。”
林琅意觉得今天真是见鬼了,池疏前半句话也跟以前边述说过的话一模一样。
因为她下意识会更多考虑边述的经济条件带来的压力,所以他也曾这么说过。
“别人能做到的,我也可以;别人能给你的,你就不要提前否定我。”
这种被夺舍的感觉让林琅意有些毛骨悚然,应山湖的商业开发区约等于没有,唯有的两家民宿都在这儿了,冷寂得好像恐怖片里森林深处突然冒出来的古宅。
她有点想快点回去了,也不再跟池疏掰扯,依着他陪着自己钻进车门,又扒着窗户得到了明早接他去学校的保证,这才顺利脱身。
池疏目送着林琅意远去,直到再也看不到她的身影才低下头瞧了眼自己被包扎严实的手指,忽然笑了起来。
他身量清癯,衣服在身上也空荡荡的,站在门口被风一吹,更显消瘦。
可他就这样抬着那根手指瞧了好一会儿,也笑了很久。
未婚夫又怎么样呢?她能抛下未婚夫来找他,这不能说明些什么吗?
豪门夫妻能善终的很少,只要他足够耐心,谁知道结局是什么呢?
更何况谁能比他更了解林琅意的喜好?他有幸能完全摸透她和初恋的恋情,他可以精准无误地抄作业。
池疏脸上笑容扩大,又一次看向了自己的手机,熟练地打开微博登陆切换小号,然后点进了唯一一个经常访问的账号。
这是一个没什么人关注的私人账号,昵称也是一串乱码,没有背景图片,没有头像,所有的一切都好像平平无奇的类似于“恢复出厂设置”的一个落灰号。
但是原博主发了许多日常和小作文,频率几乎是一天数条,可见他确确实实用这个号在详实地记录生活。
每一条,都有她。
仔细一看,还可以发现所有的内容都是好几年前的,却在某一个时间点后再没有了更新,从此“停更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