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周梓玥暗暗握紧藏在里侧的手。
*
夜,周梓瑜总算不再去祠堂罚跪,心内憋闷暂消,从曦合院回了朗文轩。
韩千语夜里又来了一回,带来新做的去淤血的药膏。
周梓玥泡完药浴,爬在榻上,由韩先生施针、擦拭药膏。
韩千语每擦几下,便问:“疼吗?”问完用减轻力气。
周梓玥咬紧牙,双手紧紧扣着软枕,摇头示意不疼。
韩千语轻叹,:“同师傅还不说实话。”
周梓玥倒吸一口凉气,韩千语涂抹的动作更轻,:“越是粗鲁,越是无章法,对位姑娘下这般狠手,着实不见男子风度。”
周梓玥嗯了声,韩千语冷笑:“你暂且安心养伤,长公主会为你与梓婷先出一口气。”
周梓玥诧异,:“长公主也知道了?”
:“有些事,长公主见多了,三言两语猜到其中关窍并不难。”
:“长公主要怎么做?”
:“冲撞当朝最受宠的长公主,你说会如何?”
:“……”
:“先生要是我当街揍陆枫源一顿,会如何?”
:“你想做,便去做,我不会阻拦的。”
:“夜里带你出去一回,并非什么难事。”
周梓玥:“!”
:“莫让人认出来就好。”
:“……好。”
陆枫源等着吧!
涂抹完药膏,韩千语拿过香几上的一捆白纱布,沿胸口缠绕,:“长公主说,建宁很担心你。”她顿了顿。
周梓玥:“此事还是不要告诉建宁了。”
韩千语嗯一声,又转述:“安王,更担心你。”
周梓玥:“……”
:“安王对你……”
:“我知道,先生,我虽尚未及笄,但我只求唯一。”
韩千语无奈,:“有些事,你需当面讲。”
:“我知道。”
她要唯一,多任何人都不行。
*
月末,周梓玥才完全恢复,梓婷已急不可耐,一早便到曦和院。
一病半月,梓玥着实清瘦了许多。
周梓婷红了眼圈,:“妹妹,我真不知该如何谢你……”
周梓玥牵着梓婷走入小亭坐下,笑眼和煦:“我喜欢凤凰灯画,二姐姐送我一个,就当是谢礼了。”
周梓婷心内千言万语,但却一字都说不出。
那夜落水,河水冰凉,她只当要被淹没,再无提笔作画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