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军出营后,漫山遍野的旌旗与黑压压的军阵顿时就与南陈军阵形成了分庭抗礼之势。
“南陈军虽只有四万人,又有大半新卒,可他们昨日胜了一阵,如今锐气十足,不可小觑。”
山头上,林孝节对众将说道:“我军虽七万之众,可清寻镇正面最多也只能展开两万人,加之两侧被群山环绕,我军无法绕行背袭,如此一来,我军兵力优势便无法发挥。”
“不过,南陈军精悍士卒少,不能久战,开战后便一定是聚集精锐在我军阵一点追求速胜。只要熬过了他们的三板斧,挫掉他们的锐气,其势便要去掉一半,到时胜负便可定下了。”
这时,一名此前刚刚调来他军中的校尉抱拳道:“主帅,南陈军阵看不出主次,怕是不好判断他们的主攻点。”
他一开口,立刻就有四五名将校附和。
“南陈军自然会通过行动告诉我们的,无需多虑。”
林孝节随口回应道,转身对一名将校吩咐道:“我让你挑选的五千精锐撤到军阵末尾。”
“诺!”
“各部列阵接战后,务必严守阵线,一步不许后退,要死死拖住南陈军一个时辰,等南陈军疲敝,我自会下令反攻。”
“都下去准备吧!”
这时,他的亲兵校尉凑上前小声说道:“主帅,张世德与他麾下的将校毕竟是右相的人,对主帅军令异议又太多,让他们全部集中在左翼,万一他们除了差池,怕是对战局不利。”
林孝节眯着眼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地声音说道:“还未出蜀时,这些人就多对我阳奉阴违,一路上又多次搬出右相压我。我平生最恨令出多门,此番让他们集中在左翼,就是我送给史太岁的最后一份礼,若是他看过那封信,便一定能抓到机会。”
说话间,南陈军阵中,进军的号角声便响了起来。注意力被拉回到战场上的林孝节平静地看着开始整体前移的南陈军说道:“传令,进军,与南陈军针锋相对。”
两边号角声先后响起,黑压压的军阵迈着步子向对方不断挺进,极短的时间就拉近了彼此的距离。
随着双方按部就班的互相抛射箭雨后,各自的战锋队也越阵而出,在战场中央开始接战。
靠着大量军械武装起来的南陈军虽然士卒不及蜀军,可兵甲却堪称豪华,接连两队数千人的战锋队,都是身披数十斤铁甲的重步卒。
双方刚一接战,这些南陈士卒就靠着兵甲之利抹掉了一部分双方的差距,战况也从一开始就变得极为胶着。
随着双方的战锋队源源不断投入到战线上,蜀军也渐渐发挥出了他们的优势。
披着重甲消耗了不少体力的南陈军虽然在一开始与蜀军打得有来有回,可随着时间一点点推移,他们的体力下降极快,不得不频繁轮换士卒保持战线上的压力,反观蜀军,打头阵的蛮兵却迟迟没有显现出不支的迹象,反而愈战愈勇,逐渐压过了战线上的南陈军。
此时,发现战线上的南陈军实力不济后,左翼的蜀军将领张世德不想错失良机,便下令左翼不顾中军以及右翼先一步整阵前压,试图给南陈军一些压力。
而他的这一举动立刻就落入了一直盯着战局发展的史太岁眼中。
尽管不相信林孝节麾下将校如此不听指挥,可史太岁此时也没有别的选择,看出己方战线上颓势的他只有这一次机会。
“传令,右翼投入预备队,凿穿敌军左翼,为全军打开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