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身进了屋子,郑尔兰立刻就要跟过去:「我看她这次还敢不敢偷东西。」
却被章嬤嬤一把拽住,郑尔兰不解地看她,章嬤嬤口吻严肃:「把人赶走了一切好说,別忘了,你现在还在前院伺候,跟主院没有关係,规矩不得僭越,我是怎么教你的!」
得了训斥,郑尔兰低下头:「娘,我错了。」
不一会,沈定珠背着一个单薄的包袱出来,里面只有几件她自己的衣裳。
章嬤嬤见她没有拖延,倒是不再为难,只盯着沈定珠,让她儘快离开。
然而,沈定珠的步子都没迈出院落,就与刚回来的萧琅炎碰上了面。
见她拿着包袱,萧琅炎看向沈定珠身后的章嬤嬤,一切就都明白了。
他淡淡道:「回屋去。」
沈定珠乖乖地哦了一声,又连忙回了自己的屋子,关上了门。
「她……」郑尔兰刚要指,就被章嬤嬤拉住手。
「王爷。」章嬤嬤带头请安。
萧琅炎上前,双手将人扶起:「天气寒冷,嬤嬤怎么亲自来了,有何事派丫鬟说一声,本王吩咐人替你去办。」
章嬤嬤规规矩矩地回道:「王爷厚爱,奴婢受之有愧,先前老病缠身,才一时疏忽,让王爷被那样的罪臣之女给哄骗了,现在嫻妃娘娘已经得知,她亲口下令,让奴婢将沈氏女赶出王府。」
「王爷,」章嬤嬤声音重重,「沈氏一族全部流放漠北,女子充奴为婢,这样的人留在王府里,只会是您的污点,不得不除。」
萧琅炎微微頷首,目光黑沉平静,甚至缓出一笑:「本王以为是何要事,原是这样,成廷,去将我屋中的身契拿来。」
沈定珠悄然打开了一条窗缝,水灵的美眸朝外看去。
只见成廷从主屋內拿出一张纸,双手递去章嬤嬤面前,章嬤嬤只看了一眼,面有惊色。
「王爷,您竟帮此女脱了奴籍?」
沈定珠一愣,萧琅炎什么时候做的这件事,她都不知道!
原来,她早就不是罪奴了?
萧琅炎瞳孔漆黑,笑容不达眼底就散了,慢条斯理地道:「官府凭书,一清二楚,沈定珠从前是罪奴,现今为我寧王府的通房,我为她赎了白身,还有什么疑问,嬤嬤?」
郑尔兰反倒是焦急起来:「王爷,您怎么能这样呢!沈家犯那样重的罪,您收了沈氏女,让別人怎么看您呀!」
萧琅炎漆黑的瞳孔瞬间布满寒意,他看了郑尔兰一眼。
「啪!」一声脆响,章嬤嬤的巴掌,已经狠狠地落在郑尔兰脸上。
章嬤嬤命郑尔兰跪下认错,再对萧琅炎道:「王爷,奴婢没有教好尔兰,您将她罚去前院是应该的,可她现在规矩错的太多,奴婢请您将她逐出府,这样没用的丫头,不能留在您身边碍眼。」
郑尔兰捂着面颊,不可置信地抬起头,泪流满面:「娘,我不要离开王府,我想伺候王爷!」
「住口!」章嬤嬤怒斥,「请王爷将她赶出王府。」
萧琅炎眯眸看着,瑟瑟的秋风从他身后捲来,带来无声的寂静,和他强烈的威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