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债的都找上门来了,公主难道要臣去把外面那些下流的东西都带回来吗?”
“你在说什么?什么下流的东西?”
“……”鹤守玉彻底沉默了,他注视着赵玉妗的双眸,接下来说的话却让赵玉妗瞬间如炸毛的狸奴,“你在公主府外养的那些——男宠。”
???
“你在胡说什么?”
赵玉妗瞬间气得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径直走向鹤守玉抬手一耳光打去,却被鹤守玉眼疾手快地握住了手腕。
“臣难道说错了吗?”
“鹤守玉你找死!”赵玉妗怒极反笑,厉声道,“平日里是我对你太纵容了吗?你简直放肆!我在外养了什么男宠了我怎么不知道?你在瞎说什么?”
鹤守玉居高临下地垂眸看着赵玉妗,他那双清冷的双眸之中是毫不掩饰的冷意与嘲讽。显然也是气急,再也维持不了平日里波澜不惊的模样,冷声道:“臣原以为公主虽有些幼稚,但也算是有底线,公主若整日只顾着嬉笑玩乐,臣不知道沉雪阁在公主手中要怎么样才能走出死局。”
“……”
书房之中久久地陷入了沉默,空气仿佛彻底凝固,半晌后,鹤守玉握着赵玉妗的手陡然松开,他眼神松动,似是看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
只见赵玉妗看着自己的那双眼睛全然红了,眼眶之中蓄满了大颗大颗的泪珠,她倔强地不让眼泪流下,她的声线颤抖着带着无尽的委屈与愤怒——
“鹤守玉你算个什么东西……你凭什么这么说我?!”
“臣身为公主府长吏,一心为了公主……府,自然有劝谏公主之职。”
“怎么,如今你也是谏议大夫了?我告诉你,没有人比我更想带着沉雪阁走出这个死局!你告诉我你有什么办法,你又说说你做了什么,为什么连个死士都招不到?我招你为公主府长吏就是让你来跟我吵嘴的吗?”
而后,赵玉妗面无表情地用力推了一把鹤守玉,而后迅速地抹掉即将掉落的眼泪转身就走,只留下一句——
“当初……我就不应该救你。”
鹤守玉没有躲闪,就这么被推到了墙上。
这是三年来,他第一次在赵玉妗的脸上看到了眼泪。
他藏在衣袖下的手暗自收紧,赵玉妗离开之后,他的目光忽然落在一旁才熄灭不久的火盆里,一旁的书案之上还胡乱堆着几本书,盆中显然是才烧过不少书。
鹤守玉视线落在尚未燃成灰烬的一页纸上。
他微微弯下腰拾起那张纸,上面憨态可掬地画着正在打架的两个小人。
赵玉妗把往日里她最爱看的小人书烧了?
……
“公主若整日只顾着嬉笑玩乐……”
方才生气所说的话回荡在他的脑海之中,鹤守玉也说不清此刻自己心中的心绪,只是站在原地闭了闭眼,陷入久久的沉默之中。
——
翌日,赵玉妗就像是没事人一样,照样吃吃喝喝,在为去梧桐书院做着准备,就连偶尔路过看到鹤守玉也装作没看见一样直接掠过。
妙珠虽然平日里对鹤守玉就有些不爽,但是看到赵玉妗这样冷淡的态度,一时间也有些诧异,她连忙跟上赵玉妗离去的步伐,“公主,你怎么了?这几天都对他冷着脸,他又惹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