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糖点了点头。和原小说一样。“我打电话给你,其实是想提醒你一件事,你爸爸的债主不止我还有之前去学校那几个叔叔,真正逼着你爸逃跑的,是另两个人,我是看在你现在就一个人,没什么人照应,所以想提醒你一下,他们……可能比较难缠。”何糖握住笔的手停顿了下,说:“谢谢。”何糖忍不住地想,自己会不会死亡。虽然她不会像原主一样自杀,但会不会被剧情强制掰正呢?如果她真的死了,她会穿回去吗?说实话,她想舅舅和小叔叔一家了。舅舅舅妈对她可好了,在她毕业的时候,在她大学所在城市买了一套小公寓送给她。花了好多好多钱的,可舅舅舅妈说:“我们家糖糖那么棒,值得!”小叔叔和小叔叔的女朋友,在知道她考上清华之后,到处炫耀,表面上说着哎呀这不算啥,但其实为她骄傲了好久。小叔叔女朋友是造型师,还找了认识的服装搭配师,偷偷为她置办了一年四季的所有衣服,说糖糖上大学啦,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可是,公寓她还一次都没去过,衣服还一件都没穿过。何糖突然想喝点酒。舅舅说,酒是好东西啊,可以解千愁。何糖就去买酒了,买完之后,就窝在阳台上,靠着落地窗坐在地毯上,开了酒。她没有喝过酒,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规矩,要不要配点小菜什么的,她就直接喝了。喝的晕晕乎乎的。裴与白回到家时,客厅灯是暗的。他想起来,王姨今天请假了。他开了灯,顺着楼梯往上走,到了二楼,看到何糖门缝中泄漏出昏黄的灯。他笑了笑,眉眼变得温柔,走过去,敲了敲门,“糖糖,还没睡吗?”没人应。他又敲门,屋内传来轻微的声音,他靠近一些,心突然抽了一下。他好像听到了哭声。他又赶紧敲了敲门,声音有一些急切,“糖糖?你在吗?我进来了?”没人应,依旧是似有若无的哭声,裴与白直接开了门。一开门,满屋的酒气就冲了过来,裴与白皱了皱眉,一眼看到阳台外,靠在落地窗上的何糖。看起来,特别特别的孤独。心又抽了好几下,裴与白快步走了过去,蹲在何糖面前。何糖脸埋在臂弯里,蜷缩着身子,小声地哭泣。“糖糖?”裴与白摸摸何糖的头。何糖晕乎乎地抬头,满脸的泪痕刺得裴与白心脏都要疼死了。他猛地把何糖抱入怀中,小声地安抚,“怎么了糖糖?为什么哭啊?”何糖迷迷糊糊的,但也认出是裴与白了,她贪婪地汲取着温暖,把头埋在裴与白怀里,突然更委屈了。“哥哥,我想家了。”“我想回家。”“可是我没有家了。”伴随着一声声的哭泣,裴与白觉得自己的心脏要疼死了,真的要死了。裴与白小声地安抚何糖,手一下一下拍着她的后背,“有家的,有家,糖糖,我在呢。”何糖哭的更放肆了。她紧紧抱住裴与白,像是找了到一个依靠,一刻都不愿意松手。这是她穿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哭。她是个随遇而安的人,可接受现实,不代表她不会难过。她现在就好难过啊,难过的都要喘不过气了。她不管了,就哭吧。她这样想着,又放肆地更挤入裴与白怀抱一点。裴与白抱着何糖,紧紧抱住,死死抱住。不知过了多久,何糖情绪好像稳定了一些,裴与白直接把她腾空抱起,回到卧室,把她放到了床上。裴与白把何糖放下,就准备去浴室用拿热毛巾过来,可还没离开,何糖就抱住了他。何糖已经醉的不成样子了,说话断断续续,“呜呜呜不要走,我不想一个人。”裴与白心都要碎了,眼眶也红了。他温柔地摸摸何糖的头,轻声说:“我不走,我给你拿热毛巾擦擦脸,好不好,糖糖乖啊。”何糖不听,还是抱着他。裴与白最后没办法,只得又把何糖抱起来,直接抱到了浴室。“糖糖抓住我啊。”裴与白轻声对着何糖。何糖自觉地抓紧了些。裴与白只得这样,艰难地湿了一个毛巾,又把何糖抱回床上,一点一点给她擦脸。每擦掉一点泪痕,他的眼眶就红了一点。擦到最后,裴与白整个眼睛都红了,他把毛巾放在一边,半躺在床上,抱着何糖,下巴抵在她的头顶。—第二天,何糖醒来时,头疼欲裂。她先是活动了下筋骨,然后发现自己被圈在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