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象,模糊。没有任何客观标准,纯靠个人的主观感觉。这就是脉象。浮啊,紧啊,洪啊,滑啊。摸不出来。我摸了无数人的脉,感觉大家都脉都一样。课本上寥寥几句话,我却要用毕生去领会。林北第一次学会的脉象,是死脉。那是在姥爷病重的一年,举家悲痛,全族悲哀,家人和亲戚们每一天都在寻医问药,后来住进了医院。所有人都已经失去了希望,他们在病房外的讨论话题也从寻医问药转移到了准备后事。林北就坐在姥爷的床边。姥爷还吊着一口气,伸出干枯的手。“北啊,你是学医的吧?”林北点了点头。“学医……学医好啊……”姥爷看着林北那年轻又稚嫩的脸庞。“来,把把姥爷的脉,姥爷给你提供个经验。”姥爷眼神淡然,语气平静。林北惊诧的看着姥爷。“摸吧,不是谁都有这机会的。”姥爷将手翻转过来。林北将手搭在了姥爷的脉上。姥爷缓缓闭上了眼睛,泪水在林北眼里打转。脉象如若深不可测的潭水,只是微微起了点波澜,就让人捉摸不透。从前,林北摸每个人的脉都一样,但这次摸到了不一样的脉。如雀啄,如釜沸,如鱼翔,如弹石,如解索,如屋漏,如虾游。连环的变换似乎是姥爷在尽可能的指引林北。泪从眼角流出。林北握住姥爷瘦如干柴的手。“姥爷……您的脉好好的……”从那以后,林北对脉象的体会已经十分深刻,他终于能摸的出来每个人脉象的不同,那不是课本上的几句话能解释的,需要用心去感受。林北睁开眼,看着面前的大爷。脉浮如云,轻按即得,病邪在表,正气不衰,老头子身体不错啊。大爷疑惑的问道:“怎么样?”“就是感冒而已,是不是特别怕冷?”林北把手搭在大爷额头上。也不是很热。“是有点。”林北无语,看了看大爷身上里外套了七八层,呵呵,我看你不是有点。“鼻子堵不堵?”林北从兜里拿了张卫生纸递给了大爷。“有点。”林北已经不想听大爷说话了“哼哼吧。”大爷一哼,哧溜一声。这声音,绝对浓浊涕没跑了。“来,我看看。”“你看看?”“对,我看看。”“你恶心不恶心啊你还看看。”“恶心也是恶心我又不恶心你。”大爷把卫生纸展开,就是浓浊涕。“大爷啊,就是风寒感冒,过几天就好了,实在觉得不舒服买个感冒清热颗粒,睡前泡个脚,多喝热水就行了。”“这就完了?”“嗯。”大爷迟疑的起身。“对了。”林北也起身了。“怎么了?”“方便留个电话号码吗?”老陆很不屑,虽然看了几眼,觉得还不错,但是老陆打心眼里瞧不上这些“学院派”专家编的书,他们看过病吗?老陆就随便扫了一眼,这几本书就用来垫桌腿了。除了喝茶散步,啥事也没干。即便明天就要去考试了。:()我的中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