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昉南绕着她走了一圈,发现她反而越来越镇静,不由地又提了个新问题:“你为何带着帷帽。”
“臣女……”
“不是那些理由,对吧。”慕昉南闻了闻自己手中的那朵寒地花:“你若真是受惊心悸,此刻是不会这么镇静的。我知道你也不是溃疾,你身上没有药膏的味道,手上也没有溃疹。”
许卿南下意识缩了下手,这下次她也没有别的理由了:“若臣女告诉殿下,这只是为了不露脸,殿下是定要臣女摘了帷帽吗?”
“女公子猜猜看?”
许卿南沉默片刻,缓缓将手伸向了自己面前的帷幔。
算了,让他看了就看了,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只要请他不要说出去……可也不知道他愿不愿意。
“等等。”慕昉南将目光移向远方,嘴角带笑,“我也没说我要看女公子的脸啊。”
“……”许卿南沉默片刻,心说那你扣我在这儿作甚?
慕昉南不自然地伸伸脖子:“女公子拿的什么花?”
“雪梅。”许卿南说得坦荡,她刚说完,慕昉南便点头:“嗯,不错。很有镇北侯府气格。”
她刚想松口气,一朵冰蓝璀璨的寒地花递到她面前,少年的面容看不真切,语气温和:“我看此花与你相配,女公子,可否和我交换?”
成武帝到的时候,赏花会已经进行了大半,太后在亭子里修习插花,嘴上嗔怪:“皇上今天来得早啊?”
“母后又笑儿臣了。儿臣是刚处理完国事。”成武帝说着说着,眼神不自觉地飘忽到给太后修花的长宁身上。
长宁自听到他来的那一瞬,身体就有些不自控地发抖,勉强给他请了安后,也是一直低头不看他。
碰巧崔皇后带着妹妹已经逛回来了,见皇上来了心中大喜。但看见长宁也在,脸色又暗淡了些。
“皇后,怎么样,太子他们玩得开心吗?”
皇帝向她伸出手,皇后快步走过去握住:“开心着呢,太子带着他六弟去湖边念诗来着。”
“那很好。”皇帝有意安抚她,“年轻人是该多走动走动。”
皇帝带着皇后坐下,看见走远的崔叔母,忽然想起了太后之前跟他提过的那个小女娘:“朕听闻镇北侯的孙女来天启了?”
皇后刚好也要说这事儿,便接过话头:“回皇上,她前几天就到了天启,现在住在许尚书准备的别苑里。臣妾刚刚还在和臣妾的妹妹说着,老镇北侯一去,这爵位就没人继承,那小女娘自己也没个傍身的名头,也着实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