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刚才下去那位先生点的,还说您牙齿不好,让我们把餐后甜点换成水果。”段瑶一听连忙侧着身子,脸上溢起幸福的笑容。原来他没生气,是真的有事。刚坐下吃了一口,段邱的电话就打了过来,是视频电话。“老大,我改进了,你要不要……”话没说完,段邱才注意到段瑶此时正在酒店房间里,止了话头,仔细端详着视频里段瑶所在的位置。“老大,你在帝都?”段瑶将意大利面卷起放在勺子里。“嗯,看牙,蛀牙了。”段邱确认了地址,挂断视频电话,段瑶也没管他,继续吃自己的晚饭,还将自己吃晚饭的照片拍下来发给了司伋。【谢谢司医生陪我吃的晚餐】——酒店附近的茶楼。司伋出了酒店,没开车,步行到离酒店两百米的茶楼。报了包房号,在服务员的带领下来到房间。破旧的门上贴着菊字,这里的包房是按各个花名来命名的,这间茶楼主要是以各种美容养颜的花茶为主打,吸引的都是上流圈子的贵妇。手机响了一下,是段瑶。司伋站在房门口,没急着进去,拿出手机来查看。照片上,段瑶正在吃晚餐,对面摆着一个抱枕,抱枕上面贴着便签纸,写着司伋的字样。手机放回兜里,嘴角的弧度消失。推开房门,里面坐着一个风韵犹存的女人,身上穿着淡粉色的旗袍,侧面开叉,坐下时露出白皙的美腿。头发盘在脑后,别着一朵桃花,五官精致,眉眼灵动又温柔,是很端庄的类型。“你约我是想好回司家了呀?”司伋大步走进去,在女人对面坐下。坐得笔挺,面前女人递给他的茶也没喝,看样子是没打算久坐,有一种公事公办的态度。“为什么?”女人假装不懂,端起茶杯抿了一小口。“你说什么我不懂。”司伋翘起二郎腿,身体后仰,神色冷厉,看着不太好惹。“你别以为赞助了医院,我就会跟你回司家,我的医术你知道的,我想走,哪所医院我都去得了,甚至去一所你不知道的都有可能。”女人一下子慌了,茶杯歪了一下,淡粉色的茶水撒了一桌。“你总不能一直在外面飘着啊,家里你那两个哥哥,可是虎视眈眈的,也就只有你,才不把司家放在眼里。”司伋起身,手抄进兜里,大步走到门口,顿住脚步,微微回身,声音冰冷。“妈,不要干涉我的事情,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说完不等女人回答,司伋大步出了茶楼。女人正是司伋的妈妈,司家的四夫人,二十岁嫁入司家,虽然没有正式的名分,但整个帝都都喊她四夫人。四十五岁的年纪,保养得很好,再加上本身气质出众,看上去也就三十多岁的样子。胡雅宁重重地叹了口气,起身,理了理身上的旗袍,对身边的司煌柔声开口。“医院那边,别干涉了,我真怕逼急了他。”司煌身高一米八,身材魁梧,白衬衫搭配黑西装,头发梳得油光锃亮,五官轮廓立体,比司伋还年长两岁。“夫人,给司少点时间,他会想明白的。”胡雅宁叹了口气。“但愿吧。”对这个儿子,她是真的没什么办法。抬脚,一双复古的带跟布鞋,和身上的旗袍遥相辉映,有种民国美女的优雅。——酒店……司伋出了茶楼,直奔酒店。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忽然很想再看一看她。出电梯,脚才刚迈出去,就见着一个穿着浅灰色西服的男人走进房间。而他进入的房间,正是段瑶的房间。只看到一个侧面,在眼前一晃而过进了屋。房门合上,司伋脚顿住,站在原地犹豫了几秒,转身,重新乘电梯下楼,开车一路狂奔回了公寓。到公寓的时候才看到自己刚才路上超了速,司伋没管。反正司煌会给他处理。回到公寓,房门关上,大步走向浴室,房门关的有点响,却不如司伋此刻剧烈的心跳声更响。洗了澡,司伋拿着毛巾擦头发,平日里抹上去的刘海都垂了下来。趿拉着拖鞋来到厨房,拉开冰箱门,倒了杯冰水,边喝边盯着冰箱门上的便签纸,若有所思的,眼神有点复杂。那个男人,是谁?而酒店下的停车场里。黑色迈巴赫车内,司煌坐在驾驶座,回眸看向后座的胡雅宁。“夫人,司少超速了。”司伋是何等谨慎沉稳的一个人,虽然司煌一直在负责他的这些日常事务,但超速,司伋还是头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