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冬暖正欲收手进屋,短暂停留在韩嘉榆的面前。
手腕的衣袖却被轻柔地一扯。
时冬暖看过去。
只见是韩嘉榆探过来的两根手指,夹住了自己的袖口。
“还有,不方便的不是这里,而是……”
听着低沉略含笑意的声音,时冬暖察觉自己的手腕被纤长的手指牵引,向下挪了三四厘米。
从太阳穴,转到了耳边。
“……这里。”韩嘉榆把话说完。
分明是自己的手指,但被对方引着袖口操控,勾到耳垂时,触碰的瞬间也令时冬暖陌生。
若即若离地。
像是在心尖搔了下痒。
人迹罕至的三层阁楼,一下挤进了不少人,难得多了鲜活气。
时冬暖环绕四周一圈,算上两位大叔,他心想:
现在这屋子里有两个人和一只猪。
猪是谁我不说。
看似平静的时冬暖,内心已经有个抓狂小人癫狂甩头四射激光眼——
韩先生的情绪是真的很稳定。
被他贴脸“骂”脑子有问题居然没揍他!
“小孩,问一下你家大人机器要装在哪儿?”那边有个大叔发问。
时冬暖迅速整理好表情,没按大叔要求去问家里大人,而是自己打量了一圈四周。
阁楼乍一看只剩盥洗室还接有水管,但饮水设备安在厕所里怎么说都不合理。
遥远的细节闪进记忆,时冬暖走到盥洗室与卧室区正中的一柱装饰墙前,利落决定:
“就这里吧。这墙柱后面埋了水管,原本是延长设计成吧台的,后来没人住才敲掉吧台当仓库的。”
大叔二人对视一眼——
嚯!是靠谱的小孩哥!
时冬暖因长相,没少被当作娇生惯养的金玉团子。实际上家中事务,时青禾有时了解得还不如他多。
毕竟时青禾工作太忙了,以至于最初这别墅装修时,时冬暖还参与了设计与监工。
三层阁楼被打通为大平层,看起来格外明亮宽敞。
如今杂物被清空,属于韩嘉榆的私有物品被摆进来,使原先空荡荡的白木田园风,多了些男人独有的沉稳暗色,以及一股淡淡的、烟醇结合焚香的气息。
墙角堆砌着不少大箱子,还未拆封,应该是补寄的行李。
窥探隐私总归不好,时冬暖只瞥了一眼,就没再细看。
原本熟悉的空间,填进了陌生男人的私有物品。
时冬暖这才恍惚有了真正与韩嘉榆同居于一屋檐下的实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