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刚走近的崔九凌闻言顿时额头青筋直跳,他瞪着崔沉,冷哼一声:“既这么闲,明儿把王府的茅房都掏了吧。”崔沉立时滑跪:“王爷饶命,末将方才老眼昏花,一时认错了人,还请王爷恕罪。”傅谨语:“……”你俩唱双簧出身的?16你姐姐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傅谨语一路躲躲藏藏,直到快要到绣云楼时,这才光明正大的现身。回到绣云楼大堂时,果然表姐左燕清等急了。傅谨语才刚落座,左燕清就小声问道:“怎地去了这么久?”傅谨语神色自若的笑道:“我嫌这里头憋闷,在外头竹林边溜达了一会子,这才回来。”竹林离绣云楼不远,想来表姐不会生疑。事实的确如此,左燕清闻言了然道:“我说呢,王府仆人众多,你总不至于迷路才是。”不多时,有个模样俏丽的丫鬟突然径直朝傅谨语走来。来到她身边后,这丫鬟低声道:“贵府大姑娘身子有些不适,王妃娘娘已派人先行送她回府了。傅二姑娘看完了戏,只管自个回去便是,莫要痴等令姐。”傅谨语扯了扯嘴角,能被崔瑛派出来替傅谨言遮掩的,必然是他最信任的通房丫鬟逢春。哦,也就是原著里头的谢姨娘。而且这逢春可不是普通通房丫鬟,她的哥哥原是崔瑛的贴身护卫谢遇春,在崔瑛遇到危险时挺身而出救了他一命,自个却丢了性命。谢遇春临去前放心不下相依为命的妹妹,恳求崔瑛将她收房,崔瑛应下了。有这么一桩恩情在,后期傅谨言嫁入宁王府宅斗时,对上抬了姨娘的逢春很有些力不从心。后头还是逢春自个作死,傅谨言推波助澜,这才将她给除去。傅谨语“嘶”了一声,一脸紧张的问道:“我姐姐身子不适?早起时她还好好的呢,莫非吃了甚不该吃的东西?”逢春并未见着傅大姑娘,究竟是什么病她并不知晓,但她却知道此事必有蹊跷,否则世子爷为何让她假借王妃的名义来传话?面上她滴水不漏,只轻摇了摇头:“奴婢不知。”傅谨语不过装装样子,并未真的想打探消息,傅谨言是个什么情形她还能不知道?于是笑着谢过逢春,起身同左燕清告辞:“家姐身子有些不适,已提前回府,我十分忧心,得赶紧回去瞧瞧。”哪怕暗地里斗个你死我活,外人跟前还得作出个姐妹情深的模样来。简直是虚伪!然而有甚办法呢,世家贵女们都是如此,她也得入乡随俗不是?左燕清忙起身相送,被傅谨语一把给按住了:“表姐老实坐着吧,莫折煞我了。”回到傅府后,傅谨语打发谷雨去给裴氏报平安,然后自个直奔傅谨言所住的冬凌苑。傅谨言极力掩饰的模样,一定很好笑!谁知傅老夫人竟然在冬凌苑,直接将她给挡了下来:“你姐姐吃坏了肚子,大夫给开了药,这会子好容易才睡着,你莫要进去打扰她了。”心爱的孙女赴宴时吃坏肚子,本是件令人丧气的事儿,然而傅老夫人眉眼间都写满喜悦。这明显不是一个疼爱孙女的好祖母该有的表现。除非傅谨言将她跟崔瑛的事儿透漏给傅老夫人了……也对,傅谨言那么个情形,若傅府没人支应,如何能瞒过众人的眼睛?傅谨语失望的扯了扯嘴角,看来这热闹看不成了。失之东偶,得之桑榆。傅谨言的热闹没看成,傅谨行却没让她失望,屁股上的棒伤才好没几日,就又惹出了幺蛾子。竟然在书院里跟人打架。这就罢了,毕竟打架是相互的,即便伤的轻重不同,但终归大家都有错。偏他们打架时竟然误伤了同班的学霸。该学霸学业出众,才刚十三岁就已考中举人,若非书院山长觉得他年纪太小,即便考中进士也不会得到朝廷重用,不许他今年参加春闱,只怕这会子已经是进士了。最要命的是,该学霸还是宗室出身。傅老太爷跟傅大老爷都在翰林院坐班,傅老夫人忙打发人去寻傅二老爷。被爱妾戴了绿帽子的傅二老爷,自闭了一阵子后,见外头无甚不好的传言,便又若无其事的出门会友了。被家仆寻到时,他正在参加一个大儒举办的文会。以往他都跟与自个一样半瓶子水晃荡的文青们厮混,这还是头一次参加有名望的大儒主办的文会,故而又是咬着笔杆子,又是一脸狰狞,绞尽脑汁的想写出一篇令大儒刮目相看的文章。哪里还顾得上理会儿子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