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言自语道:“当年你让我帮你干尽了坏事,害死顾家,陷害夏贤时,你可不是这么说的。既然你狠心见死不救,那我也没必要手下留情了吧。”
“这就是我所听到的全部,后来我尾随他们,亲眼见到昏迷的陈玉年被陈泽吊在树上。我不敢声张,又怕新上任的县令与陈家勾结,只好先把尸体背到水神庙里再作打算。”
陆随问道:“所以你这几日都在水神庙附近观察,也是为了试探我们?”
顾英雪有点不好意思,说:“是我差点误会了大人。”
楚荆对他们口中的那个人更为在意,问道:“你可知陈泽口中的‘他’是指何人?”
“不知。”顾英雪摇头,“陈家与官员的往来一直是个秘密。”
顾英雪已经把来龙去脉一一道完,天边微亮,远处一声鸡鸣,正在此时衙门外响起了击鼓声。
“何事?”
衙役带着一奴仆打扮的人直接进了后院,见楚荆的卧房里满满当当的四个人,还有些好奇。
“楚知县,陈泽被发现在家中上吊自尽了。”
陈泽的屋中凌乱不堪,仿佛才遭过匪徒洗劫。被褥和衣服散落了一地,床底、书柜、暗格翻出一箱箱的金银珠宝,银票犹如纸钱般洒落,最后停在死人的脚下。
书房里也是一片狼藉,名贵的字画被扔在一旁,而陈旧的账簿和书信竟也被翻了出来,遍地都是撕烂的纸张。
陈泽双眼圆瞪着吊在房梁上,仿佛惊恐地看着眼前被破坏的家。
赤裸的双脚仍在微微晃动,身上还穿着亵衣,指甲里满是血迹,解开陈泽脖子上的麻绳,索沟呈环状缠绕着全颈项,显然是被勒死再悬尸。
“报应来得可真快,”陆随冷笑一声,“陈泽想出来的点子最后还是用回了他自己身上。”
只不过这行凶手法一眼便识破了,与其说是凶手的手法拙劣,不如说是明晃晃的挑衅。
楚荆随手翻了翻抽屉,里面都是满满当当的银票,他问起瑟瑟发抖站在一旁的家仆,问道:“可有少了什么东西?”
大管家忙道:“大人,这些财物并未丢失。”
楚荆并不意外,他又道:“书房呢?”
“字画古董都完好保存着。”
“我的意思是,里面的书册、账本是否有缺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