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禾摇摇头:“也没有不对付,就是,可能眼缘对不上。”
姜姜了然:“胡芳是精明能干,但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你加油签单,以后业绩超过她,她屁都不敢放。”
这一点,文禾已经很清楚。
在销售,业绩就是底气,没有业绩,你永远是个面目模糊的,随时会被淘汰的边缘人。
只是她对自己手的恢复情况太乐观,因为真正上场打球的时候,才挥了几下,手就开始刺疼。
得知她扭到过手,章茹直接收拍子:“不打了,够钟hi-tea!”
两人离开球馆,章茹车上歌放来放去全跟北京有关,一时“我在这里欢笑,也在这里哭泣”,一时这位爷那位爷……
这歌里儿化音太多,她一开始乐颠颠跟着唱,后来大栅栏三个字念了又念,嘀咕一句什么破歌,转手切了粤语歌:“[1]油尖旺金毛玲,看尽世间事~”舌头才终于捋顺。
唱一半,忽然想起叮嘱文禾:“姜姜的事你听到了吧?销售的人太喜欢搞搞震了,你还是好好跟周鸣初相处,尽量别得罪他。”
文禾微微回神,投去一个疑问的视线。
章茹想起叶印阳,觉得他和周鸣初之间是有共性的,一个是看起来特别平和,一个是看起来特别厌世,某种程度上都能算是无欲无求的外表,但她已经亲身验证叶印阳不是吃斋的,至于周鸣初……
“知人口面不知心,别看他表面正经,谁知道是不是另一个王东尼?”章茹一本正经地说:“反正男人没有不好色的,除非不行。”
文禾神色微顿,半晌点点头:“好,我小心。”
广州到处都是柠檬茶店,那天把饮料拿到手,文禾拍照发了一条朋友圈,发完,又还是删掉了。
一直到假期结束,周鸣初也没半点消息。
e康复工算晚的,复工当天同事们都在相互拜晚年,也在到处逗利是。
广东这边也有已婚同事派利是的,一封里面五块十块凑个气氛。文禾毕竟是从前台过来的,习惯逢人就笑,也逗了一堆长长短短各式各样的红包,掂一掂,收获颇丰。
回到销售,张尔珍也递给她一封红包:“今年多开点单。”
“谢谢珍姐。”文禾接过来,又听张尔珍问:“你之前说的那个客户,怎么样了?”
文禾说:“还在跟进。”
张尔珍笑笑,跟她解释那会儿的事:“不好意思,过年家里比较忙,手机经常被小孩子拿去玩游戏,总是收不到消息。”
“没事的。”文禾也笑了笑,晶晶从另一边跑过来:“快去找周总要红包,大红包!”
她声音不低,在场的销售都听到了。周鸣初已经进自己办公室,有胆子大的直接跟进去,连二部都有人厚着脸皮钻进去,嘻嘻哈哈说一声周总恭喜发财,然后一脸惊喜地抱着个红包出来。
文禾正想去个洗手间什么的,潇潇过来问:“你拿了没?”
“没……”
“傻不傻,你们周总的红包还不拿?光明正大去啊!”潇潇挽着她,朝她眨眼:“咱俩一起,我跟你组队,沾你们的光。”
谁沾谁的光呢,进了周鸣初办公室,文禾表现得木头木脑,还是潇潇冲在前面说好听话。
周鸣初还是那样,也没什么话讲,一个个伸手递红包,到文禾的时候神色如常,并没有多看她哪怕一眼。
文禾接过红包,走时却忽然被叫住。
她僵硬地转身:“周总,还有什么事吗?”
周鸣初拉开抽屉把所有红包都给她:“谁没拿的,你直接去派一下。”
“好的。”文禾茫茫然接过,拿去外面派给一部同事。
派完还有一小沓,她又去问周鸣初,周鸣初直接说:“你拿着。”
文禾脑子轻轻地轰了一下,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她觉得这钱拿得烫手,过去正想还给他,周鸣初拿了车钥匙站起来:“我有事出去一趟,要派给谁,你看着办。”
文禾这才明白过来,他只是怕再有人找他讨,嫌麻烦,懒得应付。
她想了会,拿着红包去跟晶晶打商量:“周总让帮他派掉,你说……派给谁好?”
晶晶正在拆红包,抽出一张崭新的棕色人民币,王东尼给的,对比周鸣初那几张票子,这二十块实在寒酸。
她想了想:“派给二部?”